第八十八章 除夕之夜(第2/4 頁)
著棍子下山來捉人……他當時分明還是一個讀書郎,卻似乎已把自己想成了六扇門的總指揮。”
月遙又輕輕笑了一聲,卻也不回他這句話。
“當年惜緣在時……最是喜歡來這集市買些小食吃。”
說到此處,夏逸難免低落起來。
他觸景生情時卻也令月遙心中生出一陣酸楚,便將馬鞭一揮,那拉車的兩匹老馬又賓士起來。
陸家村並不大,夏逸只聽車輪下的顛簸聲便知道他們已到了鶴鳴山山腳下。
馬車驟停。
“夏大哥。”
月遙忽然喚道。
夏逸道:“嗯?”
月遙道:“姐姐的衣冠冢可是在山上?”
夏逸悵然道:“是。”
月遙幽幽道:“我想見一見她。”
鶴鳴山不似成劍山那般高聳入雲,但卻是山清水秀。
閒雲居士選於此處隱居,自是看中了陸家村的安居樂俗之氣與鶴鳴山這一依山傍水之地。
半山腰間又有一處清澈見底的碧波潭,恰逢這碧空如洗的天氣,水面又是波光粼粼,正是一幅水天一色的畫景。
唯有一物令這幅畫景多了幾分沉重——碧波潭一旁的石山前矗立著一塊厚重的石碑。
這塊石碑約有六尺高,三尺寬,兩尺厚,而基座早已與它身下的山地融為一體。
石碑上又深深刻著四個字——惜緣之墓。
好深的四個字,就像站在墓前的二人心中的惜緣一般深刻。
淨月宮中自然也有惜緣的墓碑,但自從月遙得知了當年的真相後,她便難以自已地想到鶴鳴山來親眼看一看這座夏逸親手修的衣冠冢。
當她真正看到這墓碑時,發現自己已隱隱對這座墓碑生出一種莫名的親近之感。
——姐姐,我來看你了。
——我已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要姐姐操心的小姑娘了。
夏逸也只在一旁黯然不語,他下山已有六年,今日重返故地後,心中居然只有說不出的沉重。
他與惜緣曾在這碧波潭旁的石山上守候了整整一夜,只是為了看一眼旭日東昇時那道最初照亮世間萬物的晨光。
在他下山前的最後一晚,他也是在這個地方與這塊冰冷的墓碑共同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每當夕陽落下,必也會迎來朝陽的再次升起,但心中的故人又為什麼沒有隨著朝陽再次出現?
夏逸忽然很想喝酒,他很想好好的大醉一場。
這時,他忽然聽到一聲劍鳴,接著便是那劍鋒遊走在石碑上的刺耳之聲。
夏逸驚道:“你在做什麼?”
月遙沒法回答他,因為她正在全神貫注地刻字,而她的手上也已注足了內力——她要確保每一個字的深淺與筆風都與夏逸刻的字一模一樣。
月遙只刻了兩個字,這並不需要太多時間。
當她收劍時,才緩緩道:“這本是你該做的事。”
夏逸已撲在那塊墓碑前,手足無措地撫摸石碑上的刻字。
他忽然怔住——他自然發現墓碑上多出了兩個字,也知道這兩個是什麼字。
很難說清夏逸這一刻的神情,或許他是在慚愧,又或許是在感動。
月遙凝注著他,平淡地說道:“這本就是你欠她的。”
夏逸長長地嘆了口氣,黯然道:“這是我欠她的……遙兒,謝謝你。”
墓碑還是那座墓碑,只是墓碑上的刻字已從四個字變成六個字——賢妻惜緣之墓。
閒雲居士已離開鶴鳴山數月時間,他在山上建的這座宅邸早已佈滿了積灰。
夏逸刻意囑咐月遙千萬莫要掃去這些灰塵,如若有人發現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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