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繩索(第2/4 頁)
去,嘴裡道:“想必是青平府來人查地,定了東山的地,許的可以種。”
時御輕嗯一聲,“就是前幾日來的。”
鍾攸又要了兩包桂花糖,摸了銀子遞過去,“前幾日?”他道:“我都沒留意。”
“這次來的大人是新任。”
“那倒好。”這家糖鋪裡的桂花糖有個不同,就是將糖塊切的小,油紙一包方便攜帶,也方便食用。鍾攸遞了糖給時御,道:“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任巡查總要”
時御拿不開手,俯首從他掌心咬走了糖,鍾攸就忘了剛要說什麼了。時御含了糖卻微皺眉,舌尖繞了一圈推到齒間。
總不能這麼愣著,鍾攸給自己也塞了一顆,默默道:“這大人姓什麼?”他說著回想道:“眼下未到開春,又正值秋糧入倉的時候,京都和地方一般都不會在此時撤舊換新。”
興許是他熟悉的姓氏呢?
時御將糖嘎嘣一聲咬碎,頓時芝麻和甜味皆消損齒間,他道:“忘了。”
鍾攸也不在意,便未再問過。
時御不知,那日與他對視的鐘如辰,單名一個燮字,是京都鍾家掌舵人鍾子鳴的嫡孫子。鍾子鳴於太上皇時有從龍之功,如今鍾家在京都立足新貴之首,隱約有與老派賀家分庭抗禮的勢頭。按道理鍾燮該直入中書省供職,但他自認有一番抱負,不願聽憑家族調遣,轉頭悶進了青平,誓要從這地方的下品裡做出成績來。
今日他將歸青平府,人去街上籌買乾糧,擠出來的時候,突地拿了一人的手腕。
掐捏腕穴的動作迅速,與那日鍾攸做的分毫不差。
鍾燮將人一把拖了出來,竟是個髒兮兮的小子。他眉間一皺,肅聲道:“你手腳無礙,怎做這等燙手的生意!”
那小子偷錢袋不成,掙扎不得,被他捏的手臂痛麻也不痛呼,只瞪著一雙漆黑的眼,突然一口咬上他手背。
鍾燮面色不變,將人拎領提起來,沉聲道:“不知悔改!”
這小子被他一震,本就空空如也的肚裡翻滾,猛地嘔出酸水,吐了他一袍。可鍾燮卻分毫不松,這酸臭的味道直衝口鼻,他雖心下生厭,卻也沒將人抬手丟扔出去。
他道:“衝下邊吐!”又遲疑了下,抬手拍在這小子後背,道:“你緩些,我雖不會給你給錢,卻能請你吃頓熱包子。”
這小子掙扎落地,推了他一把。
鍾燮見他汙泥橫布的臉上毫無懼怕,那黑漆漆的手掌拍在胸口就是兩個黑章,到底沒忍住,鬆開了手。
這小子轉眼溜竄回人海,如魚入水,剎那就消失無蹤了。
鍾燮皺眉盯著髒臭的袍子,眉間幾乎擠出條深溝。
那邊和時御準備歸家的鐘攸正想著有沒有疏漏掉東西,橫撞出一人碰在他身側,撞得他懷中筐子險些脫手。鍾攸緊了手臂,也將人扶了。
撞來的是個髒兮兮的少年,瘦的皮包骨頭,手臂握在掌心只剩了骨頭。
鍾攸見他不說話,便溫聲道:“對不住,可有傷著了?”
這小子躲人似的四下張望,飛快的搖頭,推開鍾攸的手。鍾攸也不強求,便鬆了手,見他警惕的小臉緊繃,竟有些像時御漠然時的神情。
鍾攸從筐裡拿出個梨遞給他,笑道:“全做我的賠禮。”
這小子退了一步,看了他好幾眼,見他打扮乾淨樸素,人笑起來相當和善溫柔,吞了口水,遲疑了許久,才伸手拿梨。
誰知這一拿,梨子竟分毫不動。
“雖未講話,但瞧著機靈。”鍾攸緩聲道:“機靈的孩子該上正道。你敢接這梨子,就是能辨善惡。既然心裡明白,手底下也要明白。”
音罷那梨子就輕輕推進了這小子的手掌,鍾攸轉而屈指彈了他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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