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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頭看向說話之人,那雙漆黑深邃的眸中閃著最是溫柔和煦的笑意,讓她剩下的話全僵在了唇齒間。
葉濯同沒發現她的僵硬似的,微點下頭:「石相早年確實是識相的,近兩年卻變了許多。身處權力中心太久,總會變得不知饜足。」
「……」
她其實並不想和眼前這位談朝堂局勢,談人心不足。
見她安靜下來,又盯著燭光發呆,葉濯以為她還在因席間之事耿耿於懷,解釋道:「石相針對的不是你。」
趙明錦早猜到了。
她坐直身子看葉濯,四目相對,葉濯的眉眼愈發沉靜,燭光在他臉上投下搖搖曳曳的暗影,那臉上波瀾不驚的神色未曾變過。
不憂,不懼,甚至還溫言同她說:「阿錦,我會護好你,不必害怕。」
「……」
又是這種讓她不知說什麼、做什麼、從哪裡下手的感覺!
趙明錦突然有些煩悶,側過身去掀車窗簾子,夜裡微涼的風吹進來,倒把她的腦子吹清醒了些。
她找回了自己應該說的話:「你護好你自己吧。」
夜宴上沒見到謝如玉,趙明錦有些不放心,第二日用過早飯,直接騎馬去了謝家府上。
說明來意,那門房猶豫片刻,才叫了個丫鬟帶她去內院。
「你們大小姐近來身體如何?」
一談到謝如玉,那丫鬟也有些莫名拘謹:「小姐、小姐身子還行,就是……」
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兩人踏進謝如玉院子的月亮門,趙明錦睨了她一眼:「就是什麼?」
「就是……」
一陣碗碟碎裂的聲音驀地傳來,隨即響起一道女子的尖叫聲:「小姐!來人!快來人啊!小姐她、她懸樑自盡了!」
趙明錦不及細想,身形一閃朝謝如玉的閨房沖了進去,一進門就見地上木凳倒著,謝如玉一身白紗單衣懸在半空,頸間白綾緊緊纏著,看不出是生是死。
她腳尖一點,飛身抱住謝如玉,將她從半空中解救下來,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鼻息微弱,人還活著。
「小姐……」方才高呼救命的丫鬟委頓在地,一直在哭。
「別哭了,活著呢,」趙明錦道,「還不快去叫郎中!」
「對,郎中,奴婢這就去,這就去!」
一番鬧騰下來,郎中來的時候,謝如玉的親娘和剛下早朝得了信的謝少尹都趕了過來。
房內又是一陣哀哀慼戚的哭聲,她問了幾遍是怎麼回事,都沒人回答。
趙明錦退到房外,雙臂環胸,看著被眾人圍起來的謝如玉,皺緊了眉。
她認識謝如玉,是在五年前已被調任虎嘯營校尉之時。
那日也是個艷陽高照天藍淨透的好日子,訓完新兵蛋子,她叉腰在營房周圍閒逛,湊巧看到一個人站在營外,雙手扒著木柵欄,鬼鬼祟祟的朝裡張望。
她閃身出去,一把從後方制住了那人:「你是誰。」
那人被她嚇了一跳,捂在懷裡的東西立時掉了出來,趙明錦朝地上一看,竟然是用荷葉子包的兩塊冰。
時值初夏,天已有些熱了,再加上這人不知是從哪兒來的,一路上大半的冰都化成了水,此刻只剩下指甲大小的兩塊。
這兩塊冰,也在那人被她擒住後不久化沒了。
那人沒掙,只怔怔地看著地上的一汪水,哭了。
趙明錦猛地鬆開手:「你哭什麼,我還沒怎麼著你呢就哭……」
那人轉過身來,一雙眼睛通紅的瞪著她,這時她才看出來,眼前人竟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家。
「我一路跑過來,半點不敢停歇,就是為了把冰拿過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