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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孩子要上學,三口人的嘴,日常開銷,也不能就這麼呆著啊!老徐就看準了客運站停在外面的這些車輛,挎著竹條筐,從批發部批發了一些零食小吃,又把報紙也弄來,開始在車輛之間流動賣貨。
還別說,生意還真是不錯!
老徐人好,見誰都一臉笑容,而且車主們要吃什麼,他從來不要錢,只要平時讓他上車賣貨就行。
久而久之,大家逐漸接受了這個老實人,也瞭解到他家裡比較困難,倆口子都沒固定工作,孩子要上學,日子要過,生活也不容易。
就這樣,老徐如此流動賣貨賣了十餘年。
2002年夏天,市裡決定重新翻蓋客運站,一方面是城市建設的需要,另一方面,總這麼讓一部分車輛散亂停放,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嶄新客運站建起來以後,所有車輛都進入到了院內,而且管理也正規起來。
所有賣貨的都必須在客運站的大廳內租賃櫃檯,不允許進入院內流動賣貨。
老徐的女兒剛剛考上大學,需要錢;再說,這些年辛苦勞作,起早貪黑,積攢點錢不容易,老徐也捨不得去租賃那昂貴的櫃檯,怕萬一收不回成本,那就遭了!
為了老婆孩子,老徐放下竹條筐,買了個二手的三輪車,開始蹬三輪車拉客掙錢。
可是年紀大了,體力跟不上,一天實在對付不了多少。
多虧姐姐的接濟,冬天的時候才沒有挨凍,有煤燒。
春回大地,鳥語花香,萬物復甦,生機勃勃。
老徐這天一大早就蹬車上街了,想趁著早上,多掙點。
中午時分,太陽高高掛在天空上。
老徐把車推進院子裡,剛剛停穩,老婆在屋裡喊他吃飯。
他猛然覺得眼前一花,視物開始模糊;這幾天他就覺得眼前一陣一陣地模糊,但是都沒現在這麼嚴重。
下午和老婆去了醫院,找到老同學給檢查檢查。
結果出來後,老同學表情凝重,關切地問他老婆:&ldo;老徐最近流口水沒有?&rdo;
老徐老婆一聽,皺著眉頭凝想了一陣,然後悠悠說道:&ldo;是呀!這幾天他坐在炕上看電視,有時候就有口水流下來,他自己都不知道!&rdo;
老同學一聽,嘆著氣說道:&ldo;腦血栓啊!&rdo;
老徐老婆一聽,登時僵立在原地。
此後,老徐開始藥物治療,但是病情沒有絲毫進展,而且越來越嚴重!
思想也開始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甚至晚上睡覺的時候,開始尿炕。
白天不清醒的時候,大便都不知道了。
久病床前無孝子啊!
老徐的老婆開始厭惡,女兒跟母親一條心,根本忘記了父親十餘年奔波勞苦為了誰。
老徐的姐姐時常接濟接濟,但是老徐的老婆女兒不但不念情,在一次外甥來送大米的時候,還出言挖苦。
姐夫來氣,再也沒來探視過;外甥考上了外地學校,更是不來了。
這天中午,恰逢仲夏,屋子裡的門窗都大敞四開。
老徐的女兒也去省城拿著父親的血汗錢讀大學了。
他老婆在屋裡看著他,大中午的,倆人都在午睡。
可是一陣大風吹過,把窗戶吹得咣當咣當直響。
他老婆起身看了看天,嘟囔道:晴天白日的,刮哪門子邪風!
話音剛落,窗外一股黑色的旋風突兀地在院子裡出現了。
在地上來回的旋轉,大黃狗藏在窩裡不住地呻吟。
他老婆想趕緊把窗戶關上,可是黑色旋風猛然吹了過來。
順著窗戶就要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