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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他悔恨交加數年,到頭來差的,只不過是這樣一個同他把話說開的契機。
見他遲遲不動,雲幼清不由抬頭看了他一眼,「陛下?」
紀宣靈收斂心神,沖他笑了笑,「這麼多摺子得批到什麼時候,皇叔真的不幫幫我嗎?」
他這話一聽就是在故意撒嬌,可惜撒嬌的效果,僅限於他長到雲幼清胸口,還是個可愛小包子的時候。
雲幼清給了一個涼涼的眼神叫他自行體會,幸而紀宣靈也不是真的想要推脫,最後還是乖乖坐到案前批起摺子來了。
不過這番光景,倒是讓紀宣靈又想起了雲幼清替他講學的那段日子。
還是個小包子的紀宣靈伏在案上冥思苦想做文章,雲幼清則正如現在這般,動作優雅地在一旁點茶。他那時嘴饞,也不知道雲幼清向來喝的都是苦茶,還怯生生的去同他討茶喝。
「皇叔,也給阿宣嘗一口吧。」
紀宣靈從成堆的摺子裡探出頭來,等雲幼清看過來時,嘴角立時揚起笑意,張口道:「我渴了……」
「陛下若不嫌苦,便拿去罷。」雲幼清倒是無所謂,他坐在一旁點茶,本來只是做個消遣。
待他沖泡好,陳歲親自將茶遞了過去。紀宣靈細品一口,好像並沒有記憶裡那麼苦。
「這味道,似乎與從前不太一樣。」
在旁看清楚雲幼清動作的陳歲露出一絲笑意,解釋道:「陛下,是方才攝政王往裡加了蜂蜜。」
雲幼清正洗淨了茶筅,準備再點上一盞,紀宣靈下意識看過去,不由失笑,「原來是這樣,難怪這茶甜得很。」
他小時候怕苦,偏給他一杯又苦又澀的,現如今不怕苦了,倒是拿他當小孩子哄。
被紀宣靈和陳歲合起夥來臊了一通,雲幼清惱羞成怒,板著臉又開始催他批摺子,「陛下的茶若是喝完了,就快些繼續,別平白耽誤了功夫。」
紀宣靈神情頓時耷拉下來,長嘆一聲又接著任勞任怨去了。
而不得不在宮中為國為民,勞心勞力的攝政王,則操心起了午膳該吃些什麼。
午間,雲幼清屏退左右,再度問起秋水坊一案。
「臣派人去殊蘭姑娘說的那個縣城去查探過了,的確是有那麼一戶人家,只是……」他頓了頓,神情有些沉重,「當地的人說,殊蘭失蹤後,她父母為了尋找女兒,已經離家了。」
說是離家,但並無人看到他們離開,是死是活,還不好說。
「還有陛下所說,與呂大人還有榮國公有關,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日在攝政王府,紀宣靈並未完全說明。他所知道的,都是在秋水坊被連根拔起後,經大理寺夜以繼日審查出的結果,要說證據,那是半點也沒有。至於為何要說出呂源和谷文瀚的名字……
「我並無證據,這只是我的猜測。」紀宣靈坦然道,「但不管這件事的牽連是大是小,他二人是否真的參與其中,皇叔都得承認,他們才是站在你我對立面的人。」
權臣外戚,這二人只怕早已搭上線,狼狽為奸了。
「既如此,我為何不讓皇叔明明白白站到身邊來。」
「孤軍奮戰又如何比得上同仇敵愾呢?」
雲幼清沉默良久。
「此案我的確提前知曉了一些訊息,皇叔若信得過我,過幾日便可隨我去一探究竟。」紀宣靈模糊了自己為何會知道這些的緣由。
雲幼清擰眉,「只你我二人?」
紀宣靈:「只你我二人……」
雲幼清點頭應了。
此事既然牽扯到了左相和榮國公,那京兆府尹和大理寺,以及所有一切明面上的手段必然是不可能用的,稍有異動便會打草驚蛇。雖說以他二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