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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幼清欣慰於他終於不再那麼幼稚,竟也好說話的同意了。
「好……」
紀宣靈默默跟著他到了王府側門,一路無話。
「到了……」
正門畢竟有些引人注目,雲幼清生怕他耍賴,屆時若在門前拉扯起來,外頭又不知道要怎麼傳。
為免生變,他忙不迭地說:「陛下也早些回去吧。」
沒想到這次紀宣靈格外好說話,「我看著皇叔進去就走。」
說著,還衝他笑了一下。
二人這般情境,倒有些像話本子裡外出私會回來的書生小姐。
尤其紀宣靈這一笑,竟看得人有些臉熱。
雖然時人常以攝政王的美貌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但紀宣靈的樣貌並不輸他多少,尤其這些年逐漸長開,褪去了少年人的稚氣,任哪家的姑娘看了都會臉紅心跳。
更別說衝著人這樣如沐春風地笑了。
雲幼清又一次在他面前落荒而逃。
看著王府側門在眼前關上,紀宣靈眼底笑意又深了些。
他前些時候總時時刻刻擔心會失去皇叔,急不可耐地步步緊逼。但如今想來,文火慢煮似乎也無不可。
回去後,紀宣靈即刻便讓人去谷彥林所說的地方去查探了。只是做完一切後閒下來,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放心。
今日谷彥林提起的南淮王謀反一事,與雲家人的死關係密切,這讓他覺得有些在意。
此事發生時,紀宣靈只有七歲,還是個被寵得無法無天的小蘿蔔頭。就連他都忍不住反覆思索,更不用說全家都因此而死的雲幼清了。
於是夜幕降臨之際,紀宣靈再次熟練地溜了出去。
王府的匾額上寫的雖然是攝政王府,但祠堂裡供奉的仍舊是雲家的列祖列宗。那裡有雲幼清的父母,也有他最敬愛的祖父,曾經赫赫有名的大將軍雲翦。
燈火通明的祠堂裡只有雲幼清一人,在父母牌位面前,平日一貫禮節周全的攝政王反倒不拘小節,隨意坐在了蒲團上。
紀宣靈猜得不錯,雲幼清雖然表面上看不出有哪裡不對勁,但他確實被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刺激到了。
燒紙錢的火盆裡火光正盛,將雲幼清姣好的面容照得更明亮了幾分。
他原有千言萬語,可隨著火盆裡的紙錢一點點被燃燒殆盡,慢慢變成灰燼,他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說了又能如何呢?人都不在了啊。
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手裡的紙錢都燒完之後,火盆裡的溫度也漸漸降了下去,雲幼清安靜坐在蒲團上,單薄的背影看上去略顯孤寂。
良久之後,雲幼清終於開了口:「我走了,改日再來看你們。」
有些事,既然一早就決定好了,就沒有再糾結的必要。
至於真相,剩下的時間裡,他會自己去找到的。
雲幼清單手撐地站了起來,只是沒等站定,身上便一陣發軟,頭也暈暈乎乎的,整個人搖晃了一下,眼看就要倒下去。
幾乎是在同時,祠堂的門被人猛地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衝進來,將他一把攬進懷裡。
紀宣靈一臉急色,「皇叔,沒事吧?我……我去找太醫……」
「不用了……」雲幼清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只是有些頭暈而已,歇會兒就好。」
紀宣靈不太相信他的話,甚至覺得他家皇叔似乎有點諱疾忌醫。
上次他們躲開姚三的追兵時,他也是這樣說的,只是那次的不適並未持續太久。然而這回他卻連推開自己的力氣都沒有了。
於是紀宣靈眉頭一皺,居然板起臉教訓起雲幼清來,「不行,萬一落了毛病怎麼辦?皇叔要是不想找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