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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說。
說完漢部展的脈絡陳正匯又說起楊應麒的天地自然之學。父子倆談的本是政治話題為何突然扯到自然問題去了呢?要知在中國固有哲學中政治社會與天地自然的變化息息相關所以楊應麒對地球、太陽系、銀河系等宇宙觀念雖然只是停留在淺近、籠統階段但對李階、陳正匯等人造成的衝擊卻極大!大到足以顛覆他們的某些歷史觀!對陳、李等人來講這些宇宙理論聽起來異想天開但因為楊應麒身處高位學識廣博日常講學之風也頗為嚴謹因此便不敢輕易否定而且以他的這套理論來檢驗航海之學、天文之學也無不絲絲入扣更增加了這套說法的可信度。
中國傳統的學者不似歐洲僧侶對於大地為圓、天外有天的理論接受起來竟無甚困難。陳瓘聽到宇宙大爆炸處便暗暗頷認為與先賢所傳太極圖之妙理暗通。他心力本來甚倦但聽到這裡竟然精神奕奕。
好容易等陳正匯講完陳瓘嘆道:“這人絕非胡種已無可疑。只是他的師承學脈從何而來大可推敲!”想到深處眉頭擰成一團。陳正匯和李鬱看得心疼卻不敢打擾。終於陳瓘睜開眼來道:“筆墨筆墨!”叫了兩聲忽然暈厥過去。陳瓘這一暈厥慌得他兒子外甥趕緊急救掐人中灌參湯好容易老人家悠悠醒轉陳正匯哭道:“孩兒該死不該用這等煩心事來擾父親大人。”
陳瓘一笑一時卻沒力氣說話。閉上眼睛休息到雞鳴對兒子關心自己身體的話毫不理會直入正題道:“你說的對北方之事均已經非我輩所料想。即使我與你易地而處恐怕對漢部之事也是難以抉擇。漢部內部的爭端已不是權力之爭那麼簡單。折彥衝心中既有華夷之辨甚是難得。而這個楊應麒亦不可限量。漢部之事已不是一句內外之別、君臣之道所能概括。我老了也沒法給你立個定論一切只能由你們憑良心辦事。”
陳正匯和李鬱聽到這裡都跪下道:“不敢忘父親(姑丈)教誨。”
陳正匯想了想又道:“孩兒不敢泯滅良知只是在海外甚是痛苦行事之際不知當遵漢賢經義抑或遵近賢經義。”
陳瓘斥道:“糊塗!迂腐!什麼漢賢近賢!君子掌權畏《春秋》之筆便是良心!《春秋》以下俱是後進弟子門外之學。”
李鬱還不怎的陳正匯卻是心頭劇震。又聽父親道:“我是你父親向來對你很有信心但自從由他人處輾轉得知一些你在海外的作為也不免懷疑你為名利生死所誘何況別人?如今聽你一席話才知道你的苦處。你的行事未必全對但那也不是立志不堅只是見事不明而已。只是你能取信於我卻未必能取信於士林。”
陳正匯聽了大哭道:“只要父親能諒解孩兒孩子此刻就算死了也無憾了。”
陳瓘道:“道德之性需磨之磋之一日不可廢。我此刻只是信你的現在將來死了還要在九泉之下觀望你的將來!”
陳正匯哭道:“孩兒縱然九死不敢欺父欺天!”
陳瓘點頭道:“好好。扶我起來。鬱兒準備筆墨。”
陳正匯驚道:“父親你要做什麼?”
陳瓘道:“我要寫幾封書信。”
陳正匯忙道:“父親口述孩兒執筆。”
陳瓘搖頭道:“不!這幾封信必須是我親筆寫。否則如何見信於人?扶我起來!”
他的聲音十分虛弱但語氣之堅定卻不容兩個子侄抗拒陳正匯只好扶他起來李鬱移來桌椅鋪紙磨墨。陳瓘伸手拿筆手竟是顫個不停。但他也不著急眼睛靜靜地看著筆端直到手穩了下來這才對陳正匯道:“你出去。”
陳正匯怔了一下不敢多問起身出門在門外候了半個多時辰才見李鬱開門出來道:“姑丈歇下了。”
陳正匯進門看時筆墨都已經收起陳瓘雙眼緊閉頭上稀稀疏疏的頭竟比昨日更枯萎了幾分心中悽然。
李鬱在旁道:“姑丈寫了七封信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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