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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莊東鬼子的炮樓給端了。為了保密,爸爸不得不拿打月影兒的故事來搪塞鄉親們就是了。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 了。人們對於端搗鬼鬼子炮樓的事並不感興趣;倒是這個打月影兒的軼事,在庾家莊卻傳為一段佳話,祖祖輩輩樂此不疲地談論著。
浮雲掩月,夜色朦朧。經歷一個前所未有的歡騰之日,庾家莊又沉寂在安靜的夜色裡。
我和大哥一前一後,走在青紗四起的田間小路上,心底裡時時泛起一陣灰暗和陰涼。
上午,才瑛拗著性子,與她同來的幾個夥伴同時返回京城了。我還得強有力下來,完成婚禮的最後一個儀式──祭祖。
按照家鄉婚俗,祭祖是在婚後第一個夜晚,由新郎和新娘結伴而行,參拜祖墳。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少了一個人,那就只能由剩下的這一個人獨自去。其他人不可以隨便同行的。因為才瑛走了,母親怕我一個人走山路害怕,就讓大哥陪我來了。
時濃時淡的雲兒,不時地飄來飄去,干擾著月兒的輝光;微風掠過,莊稼地裡嘩啦嘩啦的,發出一陣陣駭人的響動。遠處陰森森的黑松林子裡,密集地竄出來點點螢火,點綴了黑夜的恐怖和神秘,剛才在兄嫂們的宴席上多喝了幾杯,我有些微醉了,身子稍稍有些搖晃,神智倒還十分清醒。肚裡有酒,膽子一下子增添了許多。在這刀山敢上、火炸彈敢闖的雄壯裡,什麼東西能嚇住我?我甚至有些多怪大哥來陪我了。
“五弟,按照規矩,我只能陪你走到這兒,前面的路,應該是你自己走了。”大哥說到這兒,眼睛在月色下朦朦朧朧地閃著,那眼外之意是:如果你害怕,我可以偷偷跟在你後面。
“沒事,大哥,你在這兒等我吧,我不害怕!”
大哥虔誠地收住了腳步。
我接過祭品,大踏步向著庾家嶺墳崗走去。
我這次祭祖,並不是真得去山上祭奠庾家老祖宗,而是到半山間祭奠我父親的墳塋。在庾家莊,祭老祖宗是嚴肅的大事,庾姓家族的人除非有人當了大官或者發了大財,才可在鄉里老年人組織下舉行隆重的祭奠儀式。當時,我還是個小幹部,沒有祭祖的資格呢!
不過,我倒是挺想祭奠一下我的親生父親。這位老人雖然去世早,對兒女教育卻是盡了心的。尤其是對我這個小兒子,他在寵愛之中又多了幾分嚴厲。無論我在縣城讀高中,還是到薊原念大學,暑假寒假期間父親都督促我乾點兒農活,學點兒農村手藝。以摔掉我身上的嬌氣。他總是用過來人的口吻教育我:“人生不測,當了大官也許有被人家整回家的時候,學點兒農家本事,將來不會吃虧。”由此,我才有今天如此健壯的體質,如此爽朗的性格,在這新婚之夜,我怎能忘記他老人家呢?
我懷著對父親的崇敬之情,跳入了黑松林深處。此時,腳下秋草覆蓋,林間松聲濤濤,遠處宵蟲哀鳴。抬頭一望,一月當空,片雲不染,景色比剛才淨了不少。讓我平添了幾分傷感和淒涼。我跪在墳瑩前,放好了供品,燃燒起紙錢,正要嘟嘟囔空難囔向我的老爸傾訴點兒心裡話,驀然覺得有些不對頭:我的身後,明顯地響起了一陣急促的喘息,等到我驚訝地回頭觀看,一個女子已經與我並肩,跪在了父親墳前。
啊!我失聲一喊,酒頓時醒了一半。
你是誰?你——
“明哥哥!”
一個熟悉的聲音,令我的心頭一震。
“美蓉,是你!”
“我等你半天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
“你來這兒幹嘛?”
“陪你祭祖。”
“別這樣。”
“你勸不走我,今生我跟定了你了。”
“可是,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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