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飛天蜈蚣杜府撒潑(第4/5 頁)
留名,那也無妨。能否說說從何處來、到何處去?我也好發付於你。”
“俺是個糙漢,生性頑劣,不喜拈花弄草,只愛惹是生非,得罪的人是不少,但作奸犯科的事卻從未乾過。可謂是手背上立得住人,胳膊上跑得過馬,也不懼邪魔外道鬼魅魍魎糾纏。尊駕要問在下的底細,就一發告訴你,免得疑心生暗鬼,晚上睡不著。”原本一句的普通的問話,熟料那漢子聽了臉上容顏大變,恰似觸碰到龍的逆鱗,立時狂躁起來,梗著脖頸搶白道,“大丈夫光明磊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這點做人的常識咱也省得。你既然不想做個糊塗鬼,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咱就明人不做暗事,實話實說:在下祖籍關西,自幼失祜,流落蜀地,在不通王化的蠻夷中長大。有姓無名,鄉人呼為狗的食。後被恩師收留,取名吳昆,字騰飛,人送外號‘飛天蜈蚣’。好了,咱就不再廢話,從今下後,叫我吳昆便是。稍後如有冒犯之處,還望海涵。”
杜長者見其語氣不善,話中有話,分明與他有甚過節,在肚內思忖再三,實在想不起從前招惹過此等人物,心中的不快便增加了三四分。念其畢竟是後生小輩,不想與他做無謂的口舌之爭,遂將心火強行捺住。細一尋思,猛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正所謂江湖險惡,無風不起浪,有因方結果。眼前這個素未謀面的愣頭青,忽然現身白雲峽,在教場拳打杜喜兒,登門口出不遜言,說是與其有甚恩怨,卻是素未謀面,莫非是自己昔日在江湖上結下的仇家派來尋釁滋事的?要是猜測不錯,吳昆背後肯定還隱藏著更棘手的厲害人物。想到這裡,心裡激靈靈一顫,一絲不詳的預感倏然而生。緩了半晌,方才定下心神,徐徐言道:“飛天蜈蚣,確是個響亮的名頭。就不知師承何人,可否與在下相熟?”
“這個嘛——”吳昆神情一頓,右手撓撓頭皮,斷然回絕道,“家師乃世外高人,隱居山林,從不與世間俗人交往。除了身邊數名弟子,外人皆不識其行藏。再說,他老人家神仙一般的人物,與閣下自是井水不犯河水,八竿子也打不著一下,不說也罷。”
被人如此不敬,對杜長者來說,的確是大姑娘上橋——頭一遭,心頭的不快又添了五六分。見吳昆只是悶聲不響、旁若無人的徑自喝茶,心知遇到了一個生板,探知到與其素無瓜葛,暗道一聲“晦氣。”也懶得與他逞口舌之快,只想早早打發走這尊不開眼的瘟神。爭奈對方是他差人用拜帖請來的,又不好直接開口下逐客令。左思右想,苦無良策,內心焦躁,如坐針氈,便從太師椅上拾起身子,踱到涼亭廊柱旁,手把欄杆,背對吳昆,遙望遠山,觀景解悶。
一旁伺候的小廝連換了三壺茶水,那吳昆就像個啞巴似的一言不發,大大咧咧坐在太師椅上,蹬掉左腳上的麻鞋,將那隻臭烘烘的赤足搭在右大腿面上,十分愜意地推杯換盞,慢慢啜飲,旁若無人,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杜長者乜斜一眼,心中憋屈,實在隱忍不住,便轉身下道隱晦的逐客令:“客官慢用,老朽身子有點不方便,待放完小水,走動走動方可迴轉,暫且失陪,望別介意。”怎奈吳昆坐在那裡裝聾賣啞,充傻作呆,漫說搭腔,就連眼皮也懶得抬動一下。
杜長者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便氣忿忿走出涼亭,信步走到練功房,揮拳踢腿,閃展騰挪,折騰半晌,出了一身大汗,總算釋放出滿腔鬱悶之氣。臨了,又趿拉著那雙重達六十餘斤重的練功鐵鞋,揹負雙手慢慢地踱回涼亭。此時要是吳昆識趣的話,起身悄悄離去,萬事皆休。誰知他竟像個朽木樁子似的,還四平八穩地杵在那裡,雙手放在胸前,閉目養神。
看到此番光景,杜長者氣不打一處來,心頭冒火,紫漲了麵皮,立時就要發作。可轉念一想,有理不打上門客,此事處理不當,日後傳到江湖上,就會變成一個成名人物無端欺負一名後生小輩,明顯的恃強凌弱,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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