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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遠笑,拍了下簡東的手,問:「你幹嘛呢?」
「什麼我幹嘛啊,」簡東著急了,「你幹嘛呢?」
「不逗了。」沈景遠說。
再逗他也快說不下去了。
沈景遠也捏著拳,只不過放在大腿上。
「我生病了。」他說。
「生病了?」簡東愣了挺長時間,過了會兒頭都低下去了,基本整張臉沈景遠都看不見。
一直到服務生進來上菜,簡東沒出過聲。
菜上齊了沒人打擾,沈景遠才推推他,叫:「簡東。」
「嗯……」簡東吸了下鼻子。
沈景遠抽了幾張紙遞過去。
他沒想到簡東這就哭了,他想笑笑,說幾句話,可是所有聲音卡在喉嚨裡發不出來。
「沈哥你別笑我……」簡東拿著一把紙往自己眼睛上戳,戳半天才抬起頭來。
「本來就是單眼皮腫眼泡,現在更腫了。」沈景遠說完簡東就扯了個笑容。
「有救嗎哥?」簡東又吸了下鼻子問。
他的嘴唇抿著,十根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
沈景遠把紙從他手裡扯出來扔掉了,說:「可能有吧。」
簡東沒出聲,沈景遠就繼續說:「心臟上的毛病,現在只能保守治療,醫生說要等國外的新技術。」
簡東:「等多久啊哥?」
沈景遠噎了一下。
「看運氣。」
簡東也很深地吸了一口氣:「現在會有什麼症狀啊?」
「主要是容易呼吸困難,尤其晚上,剛發現是有一次在家裡工作完暈倒了,自己醒過來的。我以為只是因為太久沒好好休息,去醫院查才發現的。」
那段時間正好和關煊鬧分手,沈景遠覺得精疲力盡。本來以為是小問題,沈景遠乾脆做了全身體檢,醫生看過報告之後讓他去做更進一步的檢查,沈景遠隱隱約約感覺到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查出來之後在醫院住了接近兩個星期,就觀察,吃藥什麼的,手術現在做不了,做了風險太大,只能等。在醫院等不如回家等,現在我這個狀態也沒辦法工作了,乾脆辭職出來玩,」沈景遠笑了下,「我好多好多年沒停下來休息過了。」
簡東聽完了,不知道說什麼。
沈景遠知道他還沒回過神來,只讓他吃點東西。
一桌子好菜,兩個人都食之無味。
「怎麼等啊哥……」簡東沒碰幾口還是停了筷子,頭又低下去,再開口已經哭了。
「我們多長時間沒見了你算算,這麼大的事兒你第一時間也不告訴我,我要不聯絡你是不是永遠不知道啊?到時候誰給我打電話來說沈景遠醫院裡躺著,我怎麼接受啊?」
「哥你真太獨了,這事兒你的錯,你過後得給我交代清楚了。」簡東稀里嘩啦地哭著,沈景遠又給他抽紙,等他說得差不多了才插句嘴,「你都三十了東子。」
「三十怎麼了?」簡東瞪了眼,「你也三十了,怎麼不見得比我懂事兒多少?」
「行行行。」沈景遠直笑。
他拉了椅子離簡東更近一些,手搭著他的肩膀。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這點沒變過。沒告訴你是因為我自己也沒太想明白。」沈景遠聲音低了些。
簡東推他一下,說:「我知道,剛才話說急了。」
「能治不能治的,說實話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得看命。東子你知道我的,命這種東西我前半輩子沒信過,後半輩子就指望著這個了。現在就是醫生怎麼說我怎麼治著,那技術看著也不遠了,我能等到就行。」沈景遠放開手,喝了口茶。
簡東被他說動了,沉默半晌,最後說:「你能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