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永遠的囚籠(第2/2 頁)

陰謀歸陰謀，行動不便也的確是行動不便。

即便是在狄飛燕和楊蓉兩個人的合力攙扶下，陸巡走的也是磕磕絆絆。

他好不容易落座，總算是長長地舒了口氣。

洪亮也沒有跟幾人客氣，他時間緊任務重，吃完之後還要回衙門辦公，所以就擅作主張點了幾個菜。

面對如此客氣的法曹大人，狄飛燕是有點難以招架的。

不過洪亮也並未說些額外的話，而是趁著後廚炒菜的功夫，將上午辦案的細節說了個大概。

狄飛燕殺雞儆猴的效果非常不錯，活下來的這些村民幾乎不需要使用任何刑具就已經從實招了。

洪亮同時也在高湛的宅子裡找到了他殺人和施虐的罪證，那些染血的工具，以及從院子裡挖出來的已經白骨化的屍體，足以證明他是個罪大惡極的兇手。

而那些魂不守舍的女人則成為了充足的人證。

她們每個人都不同程度地收到了高湛的摧殘，其中既有透過黑市買賣來的流民，亦有被某些黑道幫派綁架賣到這裡的人票。

總之無論他們來之前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到了露臺鄉無一不想要立刻逃走。

很可惜的是，她們就像被關進了囚籠裡，逃不掉的。

高湛不僅佔有了她們的身體，甚至還在精神上壓迫和奴役她們，他逼迫她們勞作，卻又只給她們很少的飯。

在這樣經年累月的摧殘中，這些女人逐漸成了順從的奴隸。

在聽到洪亮說會保護她們，會替她們做主，而且高湛等罪大惡極的頭目已經死了的訊息。

每個女人的臉上都充滿了複雜的神情，她們既難以置信，又充滿渴望，她們早就希望高湛死了，如今這份期望終於實現了。

隨後這些人也開始陸陸續續地講述自己的遭遇，因為都是親身經歷，她們講的非常詳盡。

當聽到高湛竟然利用她們生孩子，生下之後卻又殘忍殺掉的情況時，洪亮本人也難以遏制地痛罵高湛的惡行。

“這樣的人，就該被千刀萬剮，凌遲處死，我現在只恨他死的太輕鬆，太容易了！”

洪亮是這麼說的。

陸巡問：“洪大人，我其實有一事不明，還想請你賜教。”

洪亮只當陸巡是狄飛燕的朋友，因此客氣地說：“陸公子但說無妨。”

陸巡說道：“按理說這個高湛做了這麼多壞事，持續了這麼多年，縣裡難道從來也沒有懷疑過，或是接到過什麼人的舉報嗎？”

洪亮嘆息不已，說道：“雖然有狡辯的嫌疑，但我還是想說，我也只是從年初才調任新豐法曹的，在此之前衙門是否接到過舉報或是查到了什麼，我還真不知道。”

狄飛燕說：“洪大人，首先我得說我並沒有懷疑你，其次，我也認為高湛這麼長時間能不被人發現，恐怕一定是有什麼人在對他的事情進行包庇。”

“我的確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如果真如二位所言，那多半就是我們新豐縣衙裡有內鬼吧，高湛在露臺鄉稱王稱霸長達近三十年，若是真的有包庇他的人，那這個人應該也是近三十年一直在縣衙當差才對。”

這倒是個不錯的思路，至少可以排除掉絕大部分官差。

可是這個思路也有侷限性，誰規定包庇的人只有一個，或者說是隻有一批人呢。

狄飛燕總算是弄清楚了陸巡非要見洪亮的理由了。

他應該是想看看洪亮的反應，然後判斷這個人是否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