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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倒也不擔心那些人得逞,想咱們國公爺國公夫人,還有你時時瞧著本世子這一表人才,頂頂絕艷的好男兒,自然瞧不上那些。」
這話阿謠一聽就明白了,這擺明瞭是說他是她擇婿的不二人選。阿謠暗暗嘆了口氣,顧隨這人哪哪兒都好,偏生長了一張破嘴,淨說些渾話。
她頗為無奈地說:
「你再這般胡說八道日後我就閉門謝客,再不出來見你了。」
「好嘛好嘛,你別惱,」
顧隨說著,就單手伸進衣袖裡,從袖兜裡掏出來個小盒子,遞到阿謠手上,說道,
「噥,給你的。」
看著被擱在手上的小錦盒,阿謠愣了一下,才說:
「這也不過年不過節的,怎的還送東西給我。」
顧隨嫌她囉嗦:
「你開啟看看便知。」
阿謠半信半疑,一邊瞥著顧隨,一邊開啟小錦盒,入眼便是一張折著的文書,還有一把大大的鑰匙。
「這是?」
「小爺恰好路過城西,看見有家玉坊轉讓,便給盤了下來,這玉坊平日裡賣些珍稀玉石,也賣些雕琢好的玉佩,你不是一向手藝好麼,大可管著這玉坊玩玩。」
他說的漫不經心,好像這盤下個玉坊對他來說就像是買一壺酒一樣簡單。
阿謠倏然被顧隨的話說得有些懵。
倒不是因為旁的,只是他突然提起琢玉的事,讓阿謠一下子想起來,他們兩個初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在懷王府,他親眼瞧著裴承翊責罵她,將她苦心琢的玉砸在地上。
那時候是阿謠最卑微不堪的一段日子。
似乎是發覺了阿謠的沉默,顧隨放緩了步子,難得小心翼翼地瞧她一眼,低聲說道:
「從前的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他欠你的,小爺自會替你討回來,只是阿謠,你要放下了。」
阿謠聽罷這話倒是面色如常,不疾不徐地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
「我早都忘了。」
……
-
即便是已經數月過去,裴承翊仍舊覺得東宮裡處處都是與她有關的氣息,叫他一待在那裡,就覺得壓抑煩躁。
是以,他乾脆一進京連東宮的門也沒進,徑直就打馬直奔皇宮,找皇帝復命去了。
矜貴清冷的男人身上穿的還是氣派的玄色錦衣,雖是因為玄色深沉瞧不出來,可他的衣裳上實實在在沾了不少血漬,只消一靠近,就能聞見淡淡的血腥氣。
裴承翊一步步踏進御書房,彼時他二哥桓王正在案前替皇帝研墨,父子二人好一副父慈子孝之景。
只不過這場景看在自小到大幾乎從未受到皇帝親近的裴承翊眼裡,就不免有些諷刺。他自嘲地低低笑了笑,遂拱手行禮,不卑不亢道:
「兒臣參見陛下。」
皇帝臉上的笑意稍斂,語調沒有一絲波瀾:
「太子來了。」
桓王不緊不慢地一拱手:
「見過太子。」
「二哥。」
裴承翊又一拱手,都見過禮後,才進入正題,
「京郊匪徒之事已結,兒臣幸不辱命,已將流匪扣押進京。」
「嗯。」
這件事頂多是挑戰了一下天家威嚴,實在夠不上什麼威脅,皇帝聽了這個訊息也並未放在心上,
「太子還有旁的事嗎?」
原來他就只是站在這裡,他們就已經覺得他礙事了麼?
裴承翊面上未顯,只是一躬身,全無感情地說:
「沒有了。陛下若無吩咐,兒臣告退。」
皇帝聽到這話原本已經點了點頭,只不過還沒等裴承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