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第1/2 頁)
江琸還牽著江枂的手,她問他:「哥你想吃什麼魚?鯉魚?鱸魚?草魚?利魚?」
江枂都好:「你想吃什麼,就買什麼。」
這樣啊。
江琸手撐著他的胳膊,踮起腳,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想吃哥。」
江枂微微蹙眉,想說她胡鬧,又覺得沒什麼底氣。他根本不討厭她這樣。最後只是有些無奈地說:「這裡人多,你不要鬧。」
江琸故意嬌嬌地說話:「那人少的時候我可以鬧嗎?」
「江琸……」
「哦。」江琸收斂了,扭頭跟老闆說:「我要兩條草魚,然後,嗯,這個黃花魚,一條。」
「好嘞!」
江琸又問:「老闆,咱有帶魚段嗎?」
「有,來多少。」
「兩斤吧。」
她買完,江枂付錢。
他的手機不能掃碼,他中午專門到自助取款廳取的現金。
除了買些年貨,他還想帶江琸去商場。
江琸長大後他就沒有給她買過衣服了,他也怕自己挑不好,每次都是問人導購,哪件是新品,是流行。以前江琸小,審美是他買什麼她穿什麼,他不能也拿這套對付長大的她,那太委屈她了,別的女孩子都有漂亮衣服。
買完魚,江琸去買肉,牛肉,羊肉,豬頭肉。還有些野味。
往肉攤去的路坑坑窪窪,全是泥水,混合著菜葉子、魚鱗還有蝦殼,江琸沒讓江枂同她一起。
江枂在乾料攤前等著,極好的耳力把整個菜場的聲音全都接收。有人在討價還價,有人在商量著買海鮮,有人在吵架。近處還有人在談論他——
「看那個男的,面板真白。」
「長得也帥啊!你看他眼沒光,是不是個瞎的?」
「瞎的?那估摸是紅喜事那家得了。」
「誰啊?」
兩個人正聊著,又有人加入隊伍了,她們那個對各家的花邊新聞瞭如指掌的語氣,就像電視裡說的那樣。似乎全城不為人知的秘密都掌握在她們嘴裡。
「你們不知道啊,老城有對神仙臉蛋的兄妹,都是搞藝術的,一個畫畫的,一個弄什麼,什麼琴。不知道。倆人開個花店,生意也不咋地,但看他們不這麼覺得,平時可開心呢,都是拉著手進出。」
「拉著手啊,真的假的,那是兄妹?」
「什麼兄妹啊,我聽人說倆人在家裡動靜可大了,尤其是半夜的時候,兄妹半夜裡折騰什麼啊,你們說呢?」
「不是吧?他倆不是咱新石最早一批拆遷戶那個老廣收養的嗎?聽說從福利院領出來的時候就是兄妹倆,親的,姓兒都沒改過。」
「是親的,他們是亂倫。」
「……」
江枂很淡然。當年鄒臣霞把他們救出來,警方怕他們是政治犯的孩子這一點,對他們的未來有影響,就跟福利院說好,對外稱他們兄妹二人早就被新城區一個叫廣一雄的老光棍收養了。
廣一雄是新石比較早一批拆遷戶的一個,後來在工作的車間出了事兒,落下一套新社群的房子。
警方跟政府一合計,就把那房子給了兄妹倆。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也省了再出現被狐狸營村村民報復的情況。
江枂把手機拿到耳邊,摁了一下快捷鍵,冰冷的女聲播報了時間。
江琸還沒回來,右斜方的幾個婦女越聊越歡。
「難怪紅喜事那女孩兒要放棄出國的機會呢。我家姑娘在咱們縣劇院上班,她聽那些跳芭蕾的說,那女孩兒被一個可厲害的學校看上了,出了好多大畫家的學校呢,還給她免學費,她就不去。」
「唉。把一輩子浪費在瞎子身上,這姑娘也夠死心眼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