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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是我手下的一個記者挖出來的，&rdo;班特將一個褐色信封推過桌子，&ldo;看來米凱&iddot;貝爾曼在一件毒品案中袒護妻子。這已經是老案子了，過了追訴期，無法再辦，可是從媒體的角度來看……&rdo;

&ldo;永遠可以報導。&rdo;哈根說，拿起信封。

&ldo;我想你可以將米凱&iddot;貝爾曼視為失去戰鬥力了。&rdo;

&ldo;至少達到了恐怖平衡。他也握有我的把柄，再說，我可能甚至不需要這個，他才剛被易雷恩巴村的一個警察羞辱。&rdo;

&ldo;我看到新聞了，我想司法部應該也看到了吧?&rdo;

&ldo;上面的人會看報紙，也會聆聽地面的動靜。不過還是謝謝你。&rdo;

&ldo;這是我的榮幸，我們互相幫助。&rdo;

&ldo;天知道，說不定有一天我會需要這個。&rdo;哈根將信封放進外套。

班特沒有回應，他已開始繼續閱讀一篇文章，這篇文章的作者以十分嚴肅的口吻說，一名年輕的非裔美國參議員貝拉克&iddot;歐巴馬有一天可能成為美國總統。

克隆利抵達崖底後，向上喊說他已經到了，然後解開繩索。

那輛雪地摩托的品牌是北極貓，跟乘坐者一起躺在風中。克隆利拖著腳步走了三米，來到雪地摩托殘骸旁，本能地對自己手腳的放置之處感到警覺，彷彿自己來到犯罪現場。他蹲下身來，看見一隻手臂從雪地摩托下方伸了出來。他觸碰車身，摩托車在兩塊岩石之間搖晃。他深深吸一口氣，將摩托車翻到一旁。

屍體面朝上躺著。克隆利的第一個念頭是：這應該是個男人。屍體的頭部和臉部被壓碎在雪地摩托和岩石之間，看起來彷彿是螃蟹大餐的殘羹。他不必伸手觸控被壓碎的屍體，也知道觸感像果凍，就像一塊去骨嫩肉，軀體被壓扁，臀部和膝蓋粉碎了。若不是那件紅色法蘭絨襯衫，以及下顎殘留的一顆腐爛且沾有褐色煙垢的牙齒，克隆利幾乎難以辨識那具屍體的身份。

76　重新定義

&ldo;你說什麼?&rdo;哈利高聲說，將手機用力壓向耳朵，彷彿錯在手機離耳朵太遠。

&ldo;我說雪地摩托下面的屍體不是東尼&iddot;萊克。&rdo;克隆利說。

&ldo;那是誰?&rdo;

&ldo;歐特&iddot;於默，本地的遁世者和嚮導。他總是穿同一件紅色法蘭絨襯衫，而且那臺雪地摩托是他的。但最關鍵的是牙齒，一顆腐爛的殘齒，天知道他其他的牙齒和矯正牙套跑哪兒去了。&rdo;

於默。矯正牙套。哈利記起卡雅說過有個嚮導載她去荷伐斯小屋。

&ldo;可是他的手指，&rdo;哈利說，&ldo;不是扭曲的嗎?&rdo;

&ldo;對啊，於默有嚴重的關節炎，可憐的傢伙。是貝爾曼要我直接通知你的，跟你期望的很不一樣是不是，哈利?&rdo;

哈利將辦公椅推離桌子：&ldo;至少跟我預料的很不一樣。那是意外嗎，克隆利?&rdo;

哈利尚未聽見回答就已知道答案。當天從傍晚到夜晚都有月光，就算沒開頭燈，也不可能看不見斷崖，更何況於默是當地嚮導，而且那臺雪地摩托速度那麼慢，垂直墜落七十米斷崖後才距離崖邊三米。

&ldo;算了，克隆利。跟我說他的燒傷狀況吧。&rdo;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才有響應。

&ldo;兩隻手臂和背部有燒傷，面板和手臂都龜裂了，可以看見下面的紅色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