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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同意。你對那個有什麼看法?&rdo;侯勒姆指著一件淺藍色醫院褲子，褲子的兩個後口袋都有摩擦的痕跡。

&ldo;那是什麼?&rdo;

&ldo;反正是洗不掉的物質，一種名叫psg的尼龍材質，在洗車用品上很常見。&rdo;

&ldo;顯然她曾經坐在某個地方。&rdo;

&ldo;不只是坐，psg深入了纖維。她曾經用力摩擦，就像這樣。&rdo;侯勒姆前後扭動臀部。

&ldo;瞭解。你有任何推測嗎?&rdo;

貝雅特戴上眼鏡，看著侯勒姆。他的嘴巴不斷扭動，想把意思表達出來，但腦子裡想到的名詞卻又立刻被否決。

&ldo;隔衣摩擦式性行為?&rdo;

&ldo;對。&rdo;侯勒姆說，鬆了口氣。

&ldo;瞭解。一個不在醫院工作的女人，怎麼會穿醫院衣服在psg上面進行隔衣摩擦式性行為?&rdo;

&ldo;很簡單，&rdo;侯勒姆說，&ldo;廢棄psg工廠的夜間邂逅。&rdo;

雲層分開，他們再度沐浴在神奇的藍光之中。藍光之下，所有的一切，甚至連陰影中的物體，似乎都閃耀磷光，凝凍靜止，猶似一幅靜物畫。

尤西已上床睡覺，但哈利猜想他應該是躺在臥室裡，眼睛睜開，所有感官都進入高度警戒狀態。

卡雅坐在窗前，下巴擱在手上，往外看去。屋裡開著電暖器，所以她身上只穿白色套頭毛衣。他們一致同意使用電暖器，因為屋子裡如果只有兩個人，煙囪卻不斷冒煙就太可疑了。

&ldo;如果你懷念香港的星空，可以看看外面。&rdo;卡雅說。

&ldo;我不記得任何星空。&rdo;哈利說，點燃香菸。

&ldo;難道香港沒有任何東西讓你懷念嗎?&rdo;

&ldo;李元餐館的冬粉，&rdo;哈利說，&ldo;每天都懷念。&rdo;

&ldo;你愛上我了嗎?&rdo;卡雅說這句話時只降低了一點點音量，她的眼睛專注地看著哈利，同時用橡皮筋綁起頭髮。

哈利檢查他的感覺：&ldo;現在沒有。&rdo;

卡雅發出笑聲，臉上露出驚訝表情：&ldo;現在沒有?這是什麼意思?&rdo;

&ldo;只要我們在這裡，那部分的我就是關閉的。&rdo;

卡雅搖了搖頭：&ldo;你是受損品，霍勒。&rdo;

&ldo;關於這點，&rdo;哈利歪嘴一笑，&ldo;還有待商榷。&rdo;

&ldo;那等這項任務結束以後呢，再過……&rdo;她看了看錶，&ldo;十小時?&rdo;&ldo;那我就會再度愛上你，&rdo;哈利說，將手放在她置於桌上的手上，&ldo;或是在這之前。&rdo;

卡雅看著他們兩人的手，看見哈利的手比她的大很多，她的手則比哈利的細緻很多。哈利的手比較蒼白，骨節也比較大，手背布滿粗大扭曲的靜脈。

&ldo;所以你可能在這項任務結束之前愛上我嘍?&rdo;她將手放在哈利的手上。

&ldo;我是說這項任務可能提早結束……&rdo;

卡雅抽回她的手。

哈利一臉驚訝地看著她：&ldo;我只是說……&rdo;

&ldo;你聽!&rdo;

哈利屏住呼吸，側耳凝聽，但什麼也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