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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採取什麼行動?&rdo;

&ldo;只是個小行動，其他的事就好解決。我要你今天晚上把哈利帶出去。&rdo;

&ldo;帶出去?我?&rdo;

&ldo;他喜歡你。&rdo;

&ldo;你怎麼會這樣想?&rdo;

&ldo;我不是跟你說我看見你們兩個人在露臺上抽菸嗎?&rdo;

卡雅面色發白：&ldo;那天你很晚才到，可是你沒說你看見我們。&rdo;

&ldo;你們只注意彼此，所以沒聽見車輛接近。我把車停下來，看著你們。他喜歡你，親愛的。我要你帶他去外面，只要幾小時就好。&rdo;

&ldo;為什麼?&rdo;

米凱露出微笑：&ldo;他花太多時間坐在家裡，或躺在家裡。哈根不應該讓他放假的，霍勒根本不知道假期要幹嗎，我們也不希望他在奧普索鄉喝酒喝到死吧?你帶他出去吃個飯、看個電影、喝個啤酒，只要讓他八點到十點之間不在家就好。還有小心點兒，我不知道他是機警還是偏執，那天晚上他離開你家以後，仔細檢視了我的車子。小心點兒好嗎?&rdo;

卡雅沒有回話。米凱因為工作或家庭義務而無法跟她碰面的無數時光，她所思所想的儘是他的微笑，可是為什麼現在他的微笑卻令她胃部翻攪?

&ldo;你……你是想……&rdo;

&ldo;我只是想做我該做的事。&rdo;米凱說，看了看錶。

&ldo;什麼事?&rdo;

他聳了聳肩：&ldo;你說呢?不就是把倒黴的人換一換。&rdo;

&ldo;別要我去做這件事，米凱。&rdo;

&ldo;我不是要你去做，親愛的，我是命令你去做。&rdo;

卡雅的聲音細若蚊鳴：&ldo;如……如果我拒絕呢?&rdo;

&ldo;那我不只會毀了霍勒，也會毀了你。&rdo;

天花板的燈光照著米凱臉上的細小白斑。真英俊，卡雅心想，應該有人來替他畫一幅畫才對。

傀儡木偶都乖乖地跳起了舞。哈利&iddot;霍勒發現我打電話給艾裡亞斯&iddot;史果克。我喜歡這個傢伙。如果我們在小時候或青少年的時候認識，應該會成為朋友。我們有許多相同之處，比如說聰明才智。他是唯一一個似乎可以看穿面紗的警探。當然這也表示我得小心這個人。我帶著孩子般的歡喜心情，期待事情的發展。

第五部

他轉過身，直視那個物體。它就站在他前方，動也不動，彷彿已經在那裡站了很久，彷彿它是他的影子。

46　紅甲蟲

哈利睜開雙眼，看見兩個空酒瓶之間有一隻又大又方的紅甲蟲朝他爬來，同時發出如貓一般的低頻顫動聲。紅甲蟲停止發出聲音，接著又再度發出顫動聲，輕叩玻璃桌面，朝他爬行五厘米，在菸灰中留下一條細小痕跡。哈利伸手抓住它，放到耳邊。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好像被碾碎的石頭在摩擦：&ldo;別再打給我了，愛斯坦。&rdo;

&ldo;哈利……&rdo;

&ldo;你是誰?&rdo;

&ldo;我是卡雅，你在做什麼?&rdo;

哈利看了看來電顯示，確定對方說的是實話。

&ldo;我在休息。&rdo;他感覺胃部準備再度清空裡頭的東西。

&ldo;在哪裡休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