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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意有所指的話讓幾人皆一怔，陳夫人與紅衣一併蹙眉看向他，都不免疑惑，既然皇帝在趙妃宮中，他方才去做了什麼。

席臨川面不改色地又抿了口茶，復看向皇后，頷首微笑道：&ldo;陛下已回了宣室殿，臣方才剛去見過。&rdo;

皇后笑而不言，席臨川默了一會兒，逕自上前，從坐在皇后身側的辱母懷中將席小溪抱了過來。轉手交與紅衣，他稍鬆了口氣，聲音不急不緩地道：&ldo;我有些事要稟皇后娘娘，你先帶泡泡去含章殿。&rdo;

☆、第176章強留

&ldo;本宮還以為你告訴她們你要出宮辦事。&rdo;皇后笑吟吟地睇著他，席臨川面色微沉：&ldo;她們來時必定告訴您我去宣室殿了，姨母您是故意的。&rdo;

殿中沉寂，二人皆隱含慍色，對視了一會兒後，皇后揮手讓旁人出去。

&ldo;您什麼意思？&rdo;席臨川主動問道。

皇后站起身，一步步踱近了，卻始終沒有看他，口吻悠悠的：&ldo;你剛懂事，你舅舅就把你帶在身邊了。教你讀書認字、教你she箭騎馬，你第一次出征也是隨他同往，若他不給你機會，你就沒有那八百輕騎取赫西王首級的一戰。&rdo;

席臨川眼眸微垂，應了一聲&ldo;是&rdo;。

&ldo;現在你和你舅舅同為大司馬，但陛下說了最高統帥是你，可見陛下器重你。&rdo;皇后稍側過頭，看著他，保養得當的面容上目光微凜，眼角還是顯出了些許皺紋，&ldo;功成名就了，便想去過瀟灑日子了？你該知道你和鄭家無法分開。&rdo;

席臨川靜舒了口氣，回看過去：&ldo;舅舅告訴您的？&rdo;

&ldo;本宮是皇后。&rdo;

&ldo;但您不能干涉朝臣的事。&rdo;席臨川並無退意，語中微頓，續說，&ldo;您別拿&l;鄭家&r;說事，此事舅舅未曾攔過我，您若在給自己做什麼打算，大可直說。&rdo;

&ldo;本宮的打算就是鄭家的打算。&rdo;皇后下頜微抬，慣有的威嚴懾人，&ldo;你舅舅不似從前年輕善戰了，本宮更比不過後宮新晉的那些嬪妃。福兒還不懂事，六皇子已經越來越得陛下喜愛了……鄭家需要你留下頂住大局。&rdo;

皇后的手搭在他肩頭，緩和下來的面容上凌色不再，帶著長輩對晚輩的和藹：&ldo;你才二十三歲，前面必還有無限風光。安心做你的大司馬吧，讓你的妻子做受人艷羨的命婦，等你的女兒長大了，也會有一門很好的親事‐‐不是許給宗親也是嫁給數一數二的世家，必定一聲榮華。&rdo;

&ldo;你已經把算盤打到我女兒頭上了麼？&rdo;席臨川淡然回看著皇后，輕聲而笑，&ldo;我至此位多勞舅舅栽培，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因眼前榮華拖著他一起死‐‐您不知道先太子乃至許多皇子有多恨鄭家、多恨我吧？&rdo;

他言罷，不等回復便向皇后一揖，無所顧慮地轉身離開。

身後一句&ldo;你別逼本宮強留你&rdo;來得冷冽，席臨川腳下駐了駐，不屑一笑：&ldo;我知道您的行事習慣，您若有辦法強留我，就不會有今天這番交談了。&rdo;他稍回過頭，視線一劃，&ldo;您只有在無計可施的時候，才會同別人打商量。&rdo;

他再不停腳地出了長秋宮門，直朝著設宴的含章殿去。抽出袖中的奏章看了一眼又裝回去，緩了緩略有緊張的神色，恢復如常。

一貫不太習慣於應酬的紅衣已然有些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