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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很快制服了那人。
曲紅昭被自己的步搖甩了一臉,此時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被打疼的地方:「這身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打起架來實在不怎麼方便。」
姜翊衛用審視的眼神打量她:「麗妃娘娘倒是深藏不露。」
「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翊衛不答她,逕自向殿裡走去,曲紅昭緊跟在她身後。
姜翊衛側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裡充滿提防:「別跟著我,我尚不知你是敵是友,為何突然出現在興慶宮。」
曲紅昭就當沒聽到她這句話:「派人通稟陛下了嗎?」
姜翊衛看她一眼,沒答話,眼神裡透露出一句分明的「這還用你提醒」。
曲紅昭跟在她身後,進了大殿。
殿裡倒著幾個人,曲紅昭覺得其中一位有些眼熟,定睛去看,才想起來,那是她剛入宮時,和纏雪一起看到的抱著孩子的女子。
那女子已經倒在血泊裡,曲紅昭俯下身,手指搭在她頸側,想看看她的脈息是否還在搏動。
「別白費功夫了。」
曲紅昭默然起身:「六皇子在何處?」
六皇子,也就是興慶宮住著的這個孩子。
他是先皇的遺腹子。
先帝只有兩個活到成年的皇子,這個孩子卻排行為六,足可見先皇后宮鬥爭之激烈。
那些夭折的和未能出世的孩子的鮮血,已無人知要算在誰的頭上。
眾人只知道,六皇子的出現實在很諷刺——他是在先帝逝去後,才出世的。
先皇在世時,大皇子與二皇子相爭,大皇子對弟弟下了毒手。
他當時想得很好,殺了二弟,他就是老皇帝唯一的兒子。
他篤定,就算帝王發現他的罪行,也不會捨得殺他,因為他是僅剩的唯一一個有資格繼承大統的人。
先帝晚年時,整個人都趨於平和,性子也溫和了許多。
怕是連大皇子都忘了,年輕時,他也曾是一位鐵血的君王。
先帝毫不猶豫地砍了大皇子,他寧願從宗室之中選擇一個繼承人,也不要一個會對兄弟下毒手的人來繼承皇位。
當時的寧王世子,就這樣從一眾宗室子當中脫穎而出,登基為帝。
偏偏過了沒多久,先皇后宮的一位婕妤被診出有孕在身。
這位年輕的婕妤,是先帝晚年時最寵愛的一位。
朝野之間不知多少人觀望著此事,若她生下女孩兒,那這個孩子就是金枝玉葉、公主之尊,可以無憂無慮地度過一生。
但幾個月後,這位婕妤誕下一個男孩兒。
這便是先帝留下的六皇子了。
朝野之間一片譁然,所有人都十分默契地裝作不知此事,不去談他。
只是,假使他能早些出生,那他就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君王。
偏偏在一切都塵埃落定後出世,他便成了一塊身份尷尬的絆腳石。
大家都在靜候著他的結局,也許某一天,他會在這深宮之中悄無聲息地夭折。
大家以己度人,都覺得這簡直是新帝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存在,就顯得新帝名不正言不順似的。朝中本就有世家對新帝不滿,這些人幾乎是一定會借六皇子的名義搞出些事端。
沒人覺得新皇會放過他——當皇帝的,連這點狠厲勁兒都沒有,那還做什麼皇帝?
此時此刻,曲紅昭就面臨了一場針對六皇子的刺殺。
如今先皇已過世許久,稱這個孩子為六皇子似乎有些不妥,但不這樣稱謂的話,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孩子。
六皇子的身份就是這樣尷尬。
姜翊衛面對她的問題,遲疑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