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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出家人之間尚且還受著戒律和規矩,相安無事。
但到了第二天,有個姓顧的擺明瞭就不可能放著個他看著就眼熱的大活人,整天在自己眼前亂晃,還想要不動手動腳了。
畢竟,一個人睡真的太無聊了。
以前還不覺得,現在有個人就在他身邊,自己幹嘛還要和他繼續周旋不索性將這一切盡數佔有呢。而對於他這種人來說,敢想就敢做,所以,也不管某個還住在他家泳池的和尚傷還沒養好,長發菩薩本人就迫不及待地在隔天夜裡又跑來找人談心了。
只是這一次,當這個長發瘋子一個人穿著他那件黑色睡衣,又大半夜站在樓梯上方盯著底下還是一動不動的泳池,他卻緊接著做了一件非常瘋的事。
——甚至,可以說玩命般膽大妄為的事。
因為,長發男人那股瘋勁一上來。
直接這麼站在二樓上正對著這個泳池,又當著有個人的面把自己的睡衣給脫了,緊隨而來的,就是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會死一般直接打破了二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從樓上跳了下去。
這一跳,他像是夜色中落入深海的一尾魚。明知底下是萬丈深淵,卻依舊要不管不顧地去那深處找尋另一個人的所在。
當他發瘋似的下來,那一瞬間刺骨冰冷的水迅速沒過他的口鼻,這給長發菩薩內心身體帶來窒息般的興奮和骨頭斷裂似的疼痛,一頭長捲髮也隨泳池水而被沖入了旁邊池壁。
而在這眼前的深淵夜色中,當親眼看著他從樓上跳下來,有一個人也在那一刻迅速地睜開眼睛,又一把潛下去拉住了這個不像菩薩更像個瘋子的人的手。
但就在他伸手的片刻,水下的顧東來已經睜開眼睛,又雙眸發光,帶著肆意妄為的一身水珠完完全全地和他在水下抱在了一起,一拳砸在了水下摟著他惡作劇般地低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覺得我會死麼?」
「好玩嗎?刺不刺激?危不危險?是不是第一次見到我這種人?」
這一刻,水下,一頭髮絲貼緊了後背雪白面板的長髮妖艷男人擁抱著那年輕僧人侵略感十足地說著。
他在用他全身上下一切的狂妄自負告訴對方,自己活著所一直保持的個性。
而也是頭一次真正意義上讀懂一個人的心。年輕僧人哪怕過去到現在是無心的,卻也真正地被這個人強勢到完全不能阻擋的炙熱給感染了。
他覺得,自己四大皆空的心真的被顧東來剛才的那一番不在乎死亡的瘋狂所影響了,這個人總是這麼有感染力,明明知道這種和尚什麼都不懂,卻還是撕扯開胸膛也要把這一切告訴他,讓他自己明白。
這是整個世上,只有顧東來才能做到的。
也因此,年輕僧人竟頭一次地在自己孤獨空白的人生中做了一件事,一件對於二人來說異常像是發瘋卻也真切地做到的事。
他把環抱著脖頸,和他親暱的在這夜晚追求著心靈危機的顧東來一把拖到了水下,又和他一起緩緩下沉注視著彼此。
在這幾乎要淹沒彼此口鼻的窒息下,他們誰也不肯先打破這種危險而冒險的浪漫,但緊接著,二人還是一起涉水爬上岸又滾到了一起。
這一刻,月光下,淡色嘴唇懸掛著水珠的年輕僧人勉強保持著半截人身,用單手撐著泳池旁邊的池壁,他望著攤開手躺在自己身下的那個長發菩薩,和他四目相對,然後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你想去龍泉山麼。」
第一次的,在這紅塵中,僧人問了他的菩薩一句。
「你願意帶我去麼?」
聽到『白紙』本人再一次地被他所染上了一點顏色,長發男人也懶洋洋一條手臂撈著他的脖頸,嘴角露出一個自信又張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