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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將裝著梅花酥的纏絲白瑪瑙小碟子塞到她手裡頭,自己坐了小几左側,才吩咐屋裡的丫鬟婆子離去。
阿遲一瞧梅花酥便歡喜了,卻是惹得蕭氏暗暗瞋了唐儼幾番,本就緊皺的眉頭更是添了幾分怒氣,唐儼也只當做不知道,只暗暗搓著手裡的佛珠。
阿遲瞧著母親這樣也不敢造次,舔了舔自己還未長齊牙的牙床,只悄悄移了炕桌上的琺瑯彩嵌銀香盒、玉香箸,將碟子輕輕放下。
蕭氏見了才微微展了眉頭,欠身坐在小几右側,塗著艷紅丹蔻的玉指掐了唐儼右手上鬆垮落在炕桌上的一顆紫檀佛珠怒道
&ldo;什麼寶華公主,就是個妾養的,她娘淑妃當年在鳳城王府做妾時見我那副卑躬屈膝的樣子,恨不得舔我的鞋,陰毒起來姐妹都陷害,若不是……&rdo;
蕭氏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ldo;她連個縣主都混不上,就是嫡出的金枝玉葉也當不起我阿遲這麼貴重的侍讀。侍讀,侍讀,說著好聽,可不就是個伺候人的,哪是疼孩子家的願意做的。&rdo;
蕭氏俞說俞激動,指尖狠狠摳著佛珠,在上面留下了道淺淺的月牙。唐儼習以為常,只淡淡掃了眼蕭氏完好無缺的指甲。
&ldo;口無遮攔,你當心教壞阿遲,像你這般可就糟了。&rdo;唐儼捻了塊梅花酥放進蕭氏掌心,輕笑道,嘴上說著,卻不加阻止,阿遲大了,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
&ldo;我還巴不得阿遲像我這般,誰都惹不得,她這軟綿綿的性子像了誰?進了宮裡不得被欺負死。&rdo;蕭氏咬了一口淡粉色薄皮的點心憤憤。
&ldo;此次宮裡沒透出半點風聲,怕是陛下臨時起意,不過最多半月,我阿遲便能絲毫不缺的回來。陛下這一筆是想羞辱國公府和柳江王府,不敢真的扣下阿遲,他還忌憚著咱們兩家的勢力。再說,宮裡我自會安排。&rdo;唐儼一邊心疼的摸著珠子上凹進去的印子,一邊風輕雲淡的接話。
&ldo;那個吃人的地方,無論如何我也放心不下,我千嬌百寵的閨女怎麼能去那種地方。&rdo;蕭氏依舊難安,又要摳上唐儼的佛珠。
&ldo;阿孃不必擔心阿遲,阿遲能照顧好自己,還有阿遲房裡的華嬤嬤在吶,阿孃無需擔心 &rdo;
唐玉晚乖巧的安慰蕭氏,一張白嫩嫩的包子臉上梨渦隱隱綽綽,水葡萄一樣的眼睛,髻上的紅穗子隨著動作晃動。
蕭氏與唐儼瞧著閨女軟糯可人的小模樣真是疼到心坎兒裡去了。
蕭氏拉過她,狠狠的照著她臉上親了一口,又摸摸她腦袋上的丫髻&ldo;孃的寶貝疙瘩,哪捨得讓人欺負了你去。&rdo;
吃過晚膳後,蕭氏親自給唐玉晚理了衣服,正了項圈,喚了華嬤嬤、瑤光,讓唐玉京牽了她回雲容樓。
轉眼天地一片漆黑,不見一絲光芒,鵝毛大的雪花雜著北風紛紛揚揚落了下來,光是那呼嘯的聲音就讓人心肝兒發顫,府裡的丫頭小廝都緊緊裹了衣服,低頭挑了燈躲著冷風步履匆匆,只剩咯吱咯吱踏雪的聲音。
瑤月帶著小丫頭挨個挑暗了雲容樓的燈,又壓實了炭火後,在睡房外間守夜的榻上鋪了被褥。
瑤光替唐玉晚換了身厚白綢的褻衣,溫了被窩,唐玉晚抱了手爐,縮在軟綿綿香馥馥的錦被裡,只留出一個小腦袋,天青色碧雲紗的床幔圍出了一個溫暖安全的空間。鼻翼間嗅到的全是被子被白天曬過的陽光味道,讓人心安。她透過一層層的紗幔聽著窗外北風颯颯。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知道要去的地方似乎有些危險,但是我會平安回來的。如是想著,然後聽著蕭條的北風攥著被角沉沉睡去。
瑤光與瑤月卻是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