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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衍渾身沾血,穆臨之強迫症犯了似的,想把這些擦乾淨。
「別摸了,怪癢得。」聞衍撩開他的手,又問:「臨之,這船現在開到哪兒了?你知道嗎?」
穆臨之:「快出境了。」
極樂號的業務本來就是境外旅遊,被扣之後暫停了原本計劃的旅程,當郵輪重新歸還,繼續未完行程,不會引起人的懷疑。
聞衍眉頭一擰,不小心牽動面頰傷口。
「嘶!」
穆臨之捏住聞衍掌心,「別亂動。」
「不能讓這艘船出境,不然麻煩了。」聞衍壓著聲,說:「陶局說你身上有追蹤器,開了嗎?後援能收到訊號嗎?臨之,你們倆靠譜嗎?」
「開了,應該靠譜,」穆臨之挑著聞衍的一連串質問回答,然後理所當然地反問,「哥,你呢?你孤身一人到這兒,其他人知道嗎?有後援嗎?你的追蹤器呢?」
話說到這兒,聞衍的胃突然鑽心疼,他狠狠咬一口牙,含糊其辭地說:「知道。」
知道個屁!
穆臨之跟陶勇宏之間有個心照不宣的約定,就是在聞衍面前捂著這件事。陶勇宏就算沒捂住,他也不可能放聞衍一個人出來冒險。
穆臨之太瞭解聞衍了,即便這些是用心良苦的好意。當聞衍拒絕不了時,他會幹脆跳過步驟,省了一些『我是為你好』之類的言詞絮叨,先斬後奏。
追蹤器肯定有,穆臨之相信聞衍不會出這方面的紕漏,又不是真的想英勇就義,但是過程過於慘烈了。
穆臨之還想開口說幾句,被聞衍麻利打斷。
「寶貝兒,咱們倆回家再訴衷腸吧,」聞衍扶著穆臨之的胳膊想站起來,「你到這兒花天酒地,見到那位老闆了吧?別只是些臭魚爛蝦,對不起我們這一趟轟轟烈烈啊——陶局非把我腦袋擰下來。」
穆臨之攙著半身不遂的聞衍,小心走了兩步,他沉默片刻,說:「見到了。」
聞衍一頓,問:「是誰?」
「穆恪懷。」
這三個字在聞衍腦中浮現的形象只有瘦弱病殘,他心情複雜地感慨,「你們穆家人還真是……」
穆臨之漫不經心地接著聞衍的話,說:「沒一個好東西。」
聞衍失笑。
穆臨之:「我只在賭局開始前見了他一面,之後再也沒見過了。現在渾水已經攪得翻天覆地,可是那些所謂的工作人員沒一個出手制止——我看他比誰都在意料之中」
聞衍看出來了。
自從收到穆臨之手機開始,事情就在往不正常方向發展。恐怕穆恪懷此局真正目的是在徹底掃清的障礙後,讓過往一切魚死網破。
但他沒給自己留條後路嗎?他也想死在這兒?
聞衍覺得不可能——等郵輪開出境後,國內所有人都拿他沒辦法。
穆恪懷還是想跑!
殘疾人行動不便,穆恪懷逃跑的條件很有限。如果繼續選擇現有交通工具,他很可能會跟後來追上的警察正面碰撞——穆恪懷從佈局開始就算無遺珠,他不可能考慮不到這些。
那麼入海不行,就只能上天了!
聞衍撩起眼皮,朝天看了一眼——
直升機!
似乎是為了印證聞衍的猜測,原本平靜無瀾的夜空突然轟鳴聲不斷。
聞衍被轟得心率不齊。
穆臨之拉著聞衍的手,面色也相當凝重:「哥,我帶你去頂層甲板——穆恪懷就算要逃,他也得選個方便自己行動的位置。」
「好。」
穆臨之又問:「你身上有武器嗎?」
「用完了。」
穆臨之把搶給聞衍:「這個你拿著,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