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第2/3 頁)

嘴的下人被櫻氏處死。

五月二十日，小公子去別莊住了半月有餘。

五月二十一日，小公子劍術大漲，已有先父影子。

五月二十二日，小公子與櫻氏練劍，敗。

&rdo;

信到這裡就結束了，伋川反覆看了幾遍，有些失望的放下信紙，怔了一會兒說

&ldo;他怎麼生病了？&rdo;

&ldo;小孩子都這樣，燒一燒才能長得高。&rdo;

&ldo;哦。&rdo;

&ldo;琛弟有多高了？&rdo;

寶爺沒有回答他，他默默地把信折起來小心翼翼地揣起來

&ldo;那我先走了。&rdo;

屋外的烏鴉早已不見蹤影，地上是斑駁的光點，即使是正午，這裡也看不見完整的陽光，林間的風甚至還有瑟瑟之意。少年的身影比旁邊的白楊還要挺拔不少，卻顯得很寂寞。

這裡是鴉山，從自己記事起他就生活在這裡，和一群烏鴉，剛才的寶爺也是一隻烏鴉，他幻力高強，是這群烏鴉的統領。大家都是烏鴉，其實他也是，但是，伋川嘆了一口，他也是一個人類。他的父親是人，母親是烏鴉。他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相識相愛的，在他知道自己的不同時他也知道了他們早已經不在人世，爹是怎麼死的他不知道，但是他娘是因為生產而死的，娘在懷他時被人追殺，身體虛弱，瀕死之際被爹的舊友所救，送到了這座鴉山，彼時她已經極其虛弱，拼著最後一口生下他，還未來得及看自己剛出世的兒子一眼就斷了氣。

小的時候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害死了娘，但是寶爺告訴自己其實娘本來也不可能活下來，孕育人類損耗了她的全部幻力，他總是想娘是不是後悔，為一個男人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他的記憶裡沒有爹孃，只有寶爺，和那個把娘送到鴉山來的人。那個人叫陸節，據寶爺說，自己的名字就是這個人取的，意為&l;聰慧&r;和&l;海納百川有容乃大&r;他不懂，寶爺也不懂，烏鴉識字有限，他的童年就是在山間拼命地奔跑，企影象煙木、果果他們那樣變出一雙翅膀。不過陸節寫信告訴過寶爺，他不適合變成烏鴉，每次變身都會脫離人性而更靠近烏鴉，他不明白變成烏鴉有什麼不好，但是他沒問而是小心翼翼地寫信給陸節，問能不能給自己寄一些書。陸節慡快地答應，開始給他由淺入深地寄來書籍，伋川終於不再無所事事。

他很喜歡陸節，時常給他寫信，感謝他，陸節會回信，指點他的武藝，也會說一些南方風光，寶爺不是很喜歡他與陸節接觸，他憤懣地反駁

&ldo;你和他關係也很好啊，他是好人！&rdo;

&ldo;好人？你見過幾個人就敢說他是好人？&rdo;

&ldo;他對我好，自然就是好人。&rdo;

&ldo;別傻了，被人賣了還在給別人數錢。&rdo;

他不明白寶爺的意思，陸節明明也時常和他通訊，一個願意與烏鴉來往的人類難道還不是好人嗎？

直到陸節死的時候他才知道寶爺的意思。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啊。這是伋川逃亡多年後得出的結論，那時他躲在山洞裡聽著水滴在鍾辱石上的聲音，身體冰冷已經感受不到疼痛，回憶起陸節告訴自己，他有了一個兒子，取名為陸琛，陸琛很聰明很可愛，你可以當他的哥哥嗎？

當然可以了！伋川興奮了三個晚上沒有睡覺，雖然自己有很多烏鴉朋友，但是礙於形態不同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異類，即使是陸節他更多的也是敬重和崇拜，現在終於盼來一個同齡人，還是一個弟弟！他沒有當過哥哥，會不會做得不好啊？弟弟長什麼樣啊？他幻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