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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暮沒等到回答,把餐巾往桌上一扔,站起身來。
「藉口罷了,對嗎?」他說,「你只是編造出了一個藉口,讓我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好意。」
他冷冷地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間。
周望川坐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遠去,離開走廊,走出大門,最後消失在街道上。
從六年前開始,他就已經習慣了看著對方的背影遠去。
一開始是在學校,他目送著商暮走進校門。後來是在公司樓下,他目送著商暮走入電梯。再後來是一次次的爭吵和冷戰,商暮一次次乾脆利落地離開,只留下冷漠的背影。
周望川收回視線,慢慢喝了口酒。
那年他們一起過年後,關係並沒有比之前更好,甚至還疏遠了許多,又回到了點頭之交的狀態。
周望川每週去柳林添貓糧,糧碗總是空的,另一個餵養人已經不再來了。對話方塊的訊息也停留在過年之前,年前隨處可見的偶遇,再也沒有發生過。
他以為商暮是不習慣與別人的家庭太近,故而疏遠他。但他的母親程雲萱女士告訴他——她正與商暮聊得火熱,還付費請商暮幫她設計夏裝,周望川不得已承認了,商暮只是單單疏遠了他而已。
也許是那兩枝玫瑰花過了界,他想。
再次見面已經是初夏,周望川在一家舊書店買書,一抬頭便看見兩個人從旁邊的酒店出來。
幾乎是他看過去的瞬間,被人扶著的商暮就迅速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學長,好巧。」商暮只驚訝了一下,便露出笑容,向他走來。
周望川也露出一個慣常的笑容:「早上好。」
商暮挑了挑眉:「學長過的是美國時間?」
周望川這才尷尬地回過神來,不怎麼從容地笑了笑:「晚上好。」
他看了一眼扶著商暮的男生,戴著眼鏡,長相一般,看起來也是他們學校的學生。
「行了,你走吧。」商暮推開那男生扶著他的手,「我讓學長送我回去。」
周望川注意到,商暮臉色很差,聲音也虛軟,離開攙扶時身體甚至晃了晃,似乎立刻就會倒下去。
「那下次……」那男生似乎有些捨不得,頗有些敵意地看了周望川一眼。
「下次再說。」商暮不耐煩地打斷他,搭住周望川的一隻手,語氣變回輕軟,「身體有點不舒服,麻煩學長扶我一把。」
回學校的路上,周望川扶著商暮,本想問他哪裡不舒服,可又覺得多餘,事情明擺著。又想問他上次拒絕那個女生,是不是因為喜歡男生,可這似乎也是多餘。又想問剛才的男生是不是他新交的男朋友,可兩人都從酒店出來了,這問題依然是多餘。
於是一路沉默,只有商暮愈發沉重的呼吸聲。
周望川扶著他的肩膀,感覺到他的後背全部汗濕了,偏頭看他:「還好嗎?」
商暮嘴唇蒼白,虛弱道:「坐一下再走。」他對著湖邊的鐵長椅示意了一下。
周望川猶豫了一下,隱晦地說:「那椅子……硬的。」
「椅子不就是……」商暮說到一半驟然打住,突然反應過來似的瞪大眼睛,「你……」
「操……」商暮咬著嘴唇笑出了聲,「學長,你想什麼呢,我就是肚子疼。厭衫婷」
他說著話臉色又白了一層,抓緊了周望川的手臂,略彎下腰緩著,屏住呼吸強忍著喉口的痛吟。
周望川扶他過去坐下,立刻進入了醫生的角色,擔憂地問:「怎麼會肚子疼?吃壞東西了?」
「撞了一下……」商暮嘴唇發白,一手握成拳抵在腹部,一手仍緊緊抓著周望川的手臂。
周望川感覺手臂被擰青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