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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魚忙過去拜託一番青衫小童拖住掌事公公,自己則趁二人不備,鑽出了側門,跟在眾奴僕小童身後往前殿而去,一邊豎起耳朵聽那前殿之音。
入耳似是一道渾厚的聲音,慷慨激昂,聽起來應當比太子年長若干歲。
聲音,越來越響。
隨著眾人拐過一遊廊,便是翰墨閣裡的偏門,領頭之人已踏入偏門,此時,只祈求那滲入毒的茶水,還未到驗毒的公公之處,若是被查出,下毒之人已跑,徒讓無辜人受牽連。
蘇魚低矮了身子,入了偏門,每日排練之時,她對此閣中方位甚為瞭解,講壇最近處,乃書院眾夫子之位,講壇下最左側,乃是申廷溫與錢文殊等講學的學生所處,而那裡,是她唯一能過去之地。
烏壓壓全是人頭,待蘇魚急急跑到申廷溫之處時,那送茶青衫奴僕們還俱在等候傳喚。
申廷溫與錢文殊待見到蘇魚時,心領神會道,&ldo;蘇兄是想近處以觀太子之顏?便留在我二人中,此時乃是周老太師在講&rdo;
蘇魚順著申廷溫的手所指方向望去,眸光撇到了那講壇之上,清瘦挺拔的身影,頭戴遠遊冠,冠前金博山,一襲雲龍紋絳色紗袍,腰間金玉束帶,衣袂隨之而動。
&ldo;賢能不待次而舉,罷不能不待須而廢,雲惡不待教而誅,中庸民不待政而化……&rdo;
這……這聲音……低沉醇厚,如徐徐夏夜之風,緩緩流入心頭。
再看之時,但見講臺之人‐‐
如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
蘇魚如被雷劈,直愣愣地望著那抹挺拔身影‐‐是被他咬了的那廝,她前日剛從他馬車上溜下來!
蘇魚鬢角汗漬密密,手微微顫抖,口舌打結道,&ldo;他……他是太子?&rdo;
&ldo;是啊,太子風姿卓然,乃我大朔之表。&rdo;申廷溫眸底滿溢皆是仰慕之情。
&ldo;那戶部侍郎裴譽是誰?&rdo;她急道。
申廷溫順手一指,蘇魚便見所指之人,頭戴進賢冠,一身緋色朝服,面若冠玉,她卻從未見過,無一絲印象。
再觀講壇之人,姿態溫和,冷冽盡收,似在仔細聆聽,眉目皆畫,骨指分明的手抬起,露出手腕,白皙之處,有淡淡痕跡,她受驚曾痛咬。
她……她咬的是臨淵太子
她日日拍馬逢迎,卻從未探究過臨淵太子容顏!
蘇魚混在激情滿懷的一群書生之中抓耳撓腮,只想撞牆。
再看,混入一便有一她今日撞上那刀疤男,本欲殺了她,被她裝瞎而過,正巧不巧的,卻撞進那人眸眼,他……
竟是死士,要待茶水敗露之時,眾人注意俱在茶室時,行刺於太子!
蘇魚再瞧,茶水已至驗毒公公處,心下一急,摸出袖中那抹烏欖碳,瞅準時機,使出渾身大力,向著講壇中央擲去‐‐
一粒,又一粒,破風之碳,刺破夏日翰墨閣中炎熱的暑氣。
這丟向太子的烏欖碳,隱藏在人群中暗衛傻眼了,這殿下讓他們精心保護之人,不得少一根頭髮之人,此刻正明目張膽,眾目睽睽之下,襲擊國之儲君?
這是什麼戲路?
他們是管還是不管,擋還是不擋,黎統領曾言,殿下對蘇魚,那是萬般看重,捧在手心怕碎,含在口中怕化,如珠似玉。
趙淵,自是早便在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