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六月飛雪,是誰冤(第1/2 頁)
被眾人行注目禮的趙祏,卻絲毫沒有自己欺君罔上的自覺。
他要是下來,肯定得跟趙構磕頭行禮。
如果換做是秦皇漢武這種皇帝,身為華夏兒女,磕個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當拜拜祖宗嘛。
可上頭坐著的是臭名昭著的趙構,趙狗……
那他可就不樂意了。
總歸這具身子也沒幾天好活,趙祏能過來,本就是要博一把。
賭贏了,好說。
若輸了,反正是個死,何必對著趙構當磕頭蟲呢?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他上輩子就是戰死沙場的人,哪怕穿到大宋,也懶得跟這幫人多扯閒淡!
見到趙祏這副模樣,趙構居然也沒有發火。
他只是靜靜盯著對方蓋著的那床被子,良久,才忽然開口問:
“六月的天,你蓋這被子是何意?”
“若當真不良於行,難不成,連帶著身子也畏寒起來了?”
趙祏看了他一眼,倒是有些意外。
這在歷史上臭名昭著的九妹完顏構,原來脾氣出人意料的好啊。
難道,就是因為這種軟蛋性格,才會當上逃跑皇帝?
不對吧,這種人,更應該窩裡橫才對啊!
思及此處,趙祏挑挑眉頭,輕笑出聲。
“只是有備無患罷了,不出意外的話,一會兒便要下大雪啦。”
“身子骨弱的人,更要注意保暖,否則吃不了也得兜著走。”
此言一出,眾人看向他的目光登時從原本的震驚、不虞,變成了譏誚和嫌棄。
這位十殿下被打入冷宮呆了五年之後,非但性情大變,而且似乎連腦子也跟著一起被關壞了似的。
大夏天,哪來的大雪?
犯癔症居然犯到官家跟前來了!
趙構皺眉細細打量著自己這個五年沒見過的養子,他的反應跟其他人不同,眉頭愈發緊鎖。
半晌,他才沉聲問道:
“你此話何意?六月飛雪,好端端怎會出這樣的妖事!”
官家問話,趙祏卻並沒立即回話,而是隨手在自己手邊翻了翻。
大宋的轎輦,尤其還是皇家的,哪怕只是一個普通皇子坐,配置也極其豪華。
不僅能在上面睡大覺,剩下位置也很寬敞。
甚至……
還能掏出一個酒壺來。
趙祏摸到酒壺,高高舉起,微微傾斜,透明的酒液便斜斜傾入口中。
這酒頂多也就二十來度,他一口氣喝了一整壺後,竟還顯得有些意猶未盡。
原本早有皇子按捺不住想喝罵,但官家趙構不說話,便沒人敢往出跳。
硬生生等趙祏將酒水喝盡,才等到他打了個酒嗝,慢悠悠開口。
“官家,您問我,我上哪知道去?”
“我只是方才在轎輦上做了個夢,夢中偶有所得罷了。”
“這六月飛雪是仙人告知,至於是何緣故嘛……”
“嘿嘿,我哪敢妄言吶!”
趙祏雖然只是在打太極,說得極其模糊,但在高臺附近的盡數都是飽學之士,自然聽得出他言外之意。
《竇娥冤》這故事是關漢卿寫的元雜劇,成於元朝,趙祏身為後世人,聽到六月飛雪,聯想到的第一個故事就是它。
可實際上,第一個受害人不是竇娥,關漢卿只是將這個本就著名的元素加了進去,顯得竇娥更加冤了。
戰國時,燕昭王請齊國的鄒衍來幫助治理國家,燕國大部分人嫌才忌能,對鄒衍不滿。有強盜劫去金牌,官兵追捕甚急,強盜故意把金牌拋入鄒衍家中,官兵搜得金牌,即逮捕鄒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