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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恪辰掄高衣袖,嫌棄地揮了又揮,“燻死本王了,這探視病人需要這般隆重嗎?”
錢若水並不意外,“這裡能見到王爺您,怎麼能隆重呢?”
杜恪辰煩悶,大咧咧地脫了外袍往地上一扔,“那麼她在見本王之前,就不能打聽清楚,本王花粉過敏,不喜濃烈的香氣。”
花粉過敏嗎?蕭雲卿似乎並未提及,前幾日還在她院前用各色鮮花夾出一條道來,這豈不是讓杜恪辰望而卻步的意味嗎?
眼下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錢若水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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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老杜與老管不得不說的那些事兒
“我聽聞閔妹妹得了熱傷風,臥床有些日子了。王爺能否讓申大夫過去給她把個脈?”
杜恪辰不解,“這又是為何?”
“昨日出門前,閔妹妹給我擦了薄荷藥膏,說是防暑的。結果,我擦了那個之後,整個人都昏昏沉沉。我只是想查證一個,那個薄荷藥膏到底都加了什麼?”
杜恪辰也知事態嚴重,立刻答應了她,讓王贊去接申大夫,“你不需要讓申大夫也瞧瞧嗎?”
錢若水剜了他一眼,“你想讓整個王府都知道,我受了刀傷嗎?”
“也不是不可以。”
“王爺難道不奇怪,為何鎮西軍的死士殺不了我嗎?”錢若水單手撐起,長髮垂在身側,襯得她的臉愈發慘白。
杜恪辰上前扶她,發現她的傷口仍在流血,榻上已是一片淋淋血跡,“不是因為葉遷及時趕到嗎?”
“王爺能這麼想,不代表別人也是如此。”錢若水並不介意把這樣的疑點攤開來,“是以,還是瞞下來比較妥當。不讓人知道我如何脫困,便會多出一絲防備,不敢輕舉妄動。”
杜恪辰給她重新換了藥,罩上黑色的披風,風帽遮住她毫無血色的臉龐,“你這般縝密的心思,本王自愧不如。只是不免讓本王想起令尊,亦是這般步步為營。說實話,當本王的側妃真是委屈你了。”
“君命難違,我也不想到這荒涼的西北。”
“你倒是坦然。”杜恪辰想起她在馬廄說的話,“既是如此,你為何又要讓本王搬來與你同住呢?你不是說過,不想與本王親近。”
錢若水失血過多,正是虛弱的時候,被杜恪辰抱坐在榻前,身子輕晃,隨時像要倒下的樣子。
杜恪辰不忍,拉起她的手扶在他的腰側,一手扣住她沒有傷到的一側肩膀。
“因為我不想死。”錢若水的聲音啞得厲害,像是被車輾過般支離破碎,“我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去,而在這裡能護我周全的人,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她的聲音雖啞,卻直入他的胸腔,連心跳都瞬間漏了半白。半生戎馬,他與袍澤交託性命,只因攜手並肩的信任。而此時此刻,錢若水的話亦讓他感受到那種勇往無前的堅決,但是……
他從她垂在身側的手掌中,再度卸下一把寒光凜凜的短刃。
“你就是這般對你即將要交付性命之人?”杜恪辰手臂微抬,短刃倏地飛出,直插門框,銀光照在他染了霜的俊顏上,格外肅殺。
僵持片刻,杜恪辰還是將她背起,快步走向收拾乾淨的橫刀閣。
讓錢若水搬到橫刀閣,遭到管易的強烈反對。他認為錢若水居心叵測,絕不能讓她出入處理和存放鎮西軍軍務的書房,而且鎮西軍每旬的軍務會也是定在橫刀閣,軍中高階將領都經歷過狼口關一役,難免會衝撞錢若水。為了錢若水被嚇破的膽子著想,還是讓她好好地呆在東院為上。
“你這是發的哪門子瘋?錢忠英與鎮西軍是有私仇,但他是大魏的臣子,錢若水知我鎮西軍軍務又能如何,出賣給氐族殘部還是叛軍餘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