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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她用清冷的嗓音質問他後,他不知為何就說了一句:
「我會查清楚。」
可又能查清楚什麼呢?他本來就知道,她是冤枉的。
他就是看著她淡然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亂。
他鬼使神差地又補了句:「還有一點你大可放心,信不管是不是你寫的,我其實並不在乎。」
他也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她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但他馬上便無心再想這些事,因他得了父皇的應允,要出發去豐縣,在那裡建立豐南軍。
儘管在趙家眼中,他一直還算聽話,此番動作還是太大。事情傳到了上京,不出意外引發了趙氏對他的猜忌。
一天夜裡,幾個刺客混入了他的住處,對方刀刀致命。一番惡鬥後,刺客雖被他和他的人刺死,他胸口卻也受了一刀,昏迷了幾日才醒。
而和齊帝的交易,也遲遲未有回應。
趙家在朝中發難,說二皇子私下養兵,他無法,只得先回上京,將虎符上交給父皇,卻也暗自留了一手,將他的心腹大都留在了豐縣。
回京後不久,便是趙皇后生辰。他得了訊息,虎符雖已上交,趙氏卻仍疑心於他,怕是想在皇后的生辰宴上借刺客再次試探他。
趙家這次招來的人,皆是江湖上的死士。
他將計就計,派了自己的兩個人混入其中,他知趙紫芊為了除去自己的嫌疑,必然會安排這些人假意刺殺自己。
真正的那兩個死士,早被他殺了扔到了宮中西南角那口老井中。
而他的人,會真的去殺了趙紫芊。
只有他受傷,趙氏才能放下對他的戒心,而只有趙紫芊死了,父皇才能狠下心來,除去趙氏。
這是趙氏做給他的局,亦是他做給趙氏的局。
可他萬萬沒料到,自己故意落單,在偏門那裡守株待兔時,雅芸會出現在那裡。
他好久沒見她了。
她好像又瘦了一些,穿的也單薄,他不禁想,莫非他不在的時候,宮人難為她了嗎?
兩人話沒說幾句,殺手便來了。
他安排好了一切,一人制敵自然沒有問題,可帶著雅芸,便有些吃力。
本想殺了刺客再做個受傷的戲碼,沒承想卻真的受了傷,還中了毒。
那枚毒鏢飛過來時,他想都沒想便替她擋了,連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重華殿偏殿的那個房間,本是他布好有備無患的,誰知卻真的用到了。
雅芸很聰明,只看了看他身上佩著的短劍,便猜到了今日之事他早已知曉。
中毒漸漸使他失了意識,再醒來時,他已回了麟趾宮,至正說是雅芸給他服的解毒藥。
可她一個深宮公主,又怎會隨身帶著解毒之藥?
他免不了懷疑,她是不是也早就知曉了這場行刺?
偏偏那時出現在那裡,是巧合,還是蓄意而為?
若真如此,那她的背後,又是何人?
不安在他心中蔓延,他叫她來了麟趾宮,想在言語中試探出一二。
誰知她只直視他的雙眼,淡淡道:「二殿下,我來這裡兩年多,對梁宮的人和事,都不感興趣。」
他突然就有些後悔方才的試探。
而此刻也不知是不是因著受傷的緣故,居然有點想念她做的湯。
他知道雅芸不會為別人做湯,那是她對他,獨有的一份溫柔。
誰知她卻只問他書信之事是否已查明。
他一時語塞。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到底於理不合,二殿下既已無礙,我便先回去了。」
她之前,從未這樣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