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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今日起,她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是名正言順,誰都不能以任何理由分開她們;自今日起,她們就是最親密的人,無話不談,無事可間,她們信任彼此,她們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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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彼此,她們互相扶持,直到白髮蒼蒼、壽終正寢。
孟脩禕與暮笙相視而笑。
任憑生離死別、艱難險阻,她們終究是做到了。
☆、第八十八章
崔雲姬覺得,她真是倒黴,偏偏受了這等無妄之災。
崔氏名門,自前朝起便是顯赫,哪怕到了如今過去百餘年,已不如那時的煊赫,但到底還是有底子在的。她是這一代最具希望的孩子,是父母長輩捧在手心上長大的貴女,何時受過如此殘酷的皮肉之苦。
已經兩日了,她平躺在榻上,哪怕一動不動,全身仍疼得厲害,更不必說受刑時如剝裂骨肉的劇痛了。
錦衣衛的酷刑,果真名不虛傳。
晨間醒來的崔雲姬稍稍一動,就覺疼痛難忍,不禁苦笑調侃了一番。
耳旁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崔雲姬精神一振,呼吸慢慢地緩下來,胸口跟著來人均勻的步調舒緩地一起一伏。
不多久,步履聲近至眼前,崔雲姬睜開眼,便看到宛娘端了藥碗進來。
她先朝榻上望了一眼,發現她醒著,便笑了笑,問道:&ldo;今日可好些了麼?&rdo;
在崔府借住了兩年有餘,宛娘甚少見到崔雲姬,一方面是她們並無太多交集,也沒什麼理由與她見面,另一方面,崔雲姬也是這麼想的。如此,兩下默契,見面次數屈指可數。
直到牢獄之災突降,崔雲姬一身傷痕的回來。若是不知倒罷了,既然知曉,借住在人家府中,主人家受了重傷,不去問候,也太說不過去了。
&ldo;仍是疼,上卿大人說只是皮肉傷,可疼成這樣,我真懷疑她的醫術是否果真如世人傳得那樣出神入化。&rdo;崔雲姬沒精打採道,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追隨著宛孃的身影。
她養傷期間樂趣不多,最重要的一樣便是看宛娘舉手投足間令人賞心悅目的嫻靜溫雅。倒不是說沒人來探望,她的人緣還是不錯的,不少同僚、親舊,還有往日在國子監念書時的故交都連番上門,可她實在力有不逮,也實在懶得拖著一身傷還要去應酬,便讓管家留下名帖,都藉故推了去。讓她落得個清清靜靜。
可太清靜了,同樣無聊。還好,宛娘會來看她。她與旁人不同,從不會讓人覺得吵鬧煩擾。
崔雲姬的抱怨委實孩子氣,宛娘忍俊不禁,將藥碗端到榻前:&ldo;藥煎好了,我就順便帶了來,你趁熱喝下吧。&rdo;
真是……屋漏偏逢雨。藥嘛,自然是好喝不到哪裡去的,但這回的尤其難喝,又苦又澀,喝完還麻,直讓人反胃。崔雲姬微微抬首,牽動身上的傷口,讓她皺了皺眉,她接過藥碗,一口氣飲盡了,然後躺回去,抿嘴不語,只等那股子苦勁過去。
宛娘也沒說話,將已經空了的藥碗放回到託盤上,如前兩日般坐到一個離床榻不遠也不近地位置,打算略坐一坐,便告辭。
等緩過來,崔雲轉頭看向宛娘,看到她坐的那個位置,她笑道:&ldo;你每次都坐在那裡,既不顯疏遠,又不肯親近,你待人,總是這般謹慎又防備嗎?&rdo;
久在官場混的人,眼力總是比較尖刻,輕易就勘透了一些表象摸到本質。
被人猝不及防地揭穿,宛娘頓時不安,但很快,她又自在起來。現在的她,還有什麼好怕的?何況崔大人往日雖不與她見,但從府中僕役兩年來不曾有過絲毫怠慢的態度來看,她應當是經常囑咐家人善待與她的。崔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