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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後我回到中國,改弦易轍做了文化產業,個人簡介中始終掛著畢業去華盛頓大學,
師從Michael L。Gross博士。有一次我的某個同事來找我開會,蠻好奇地說老闆我查了你上的哪所美國大學,居然是所名校哦,出過二十多位諾貝爾獲得者呢。我愣了一下,心說難道你以前以為我跟方鴻漸一樣,手持一張克萊登大學的文憑麼?
不過想想也是吧,我曾經就讀於那麼一座有名甚至奢華的大學,專業也那麼光鮮——我的導師是化學和醫學院聯合專案的導師,而醫學院是華盛頓大學各專業中的王牌——卻在離開那裡之後和那裡的一切斷了聯絡,好像聖路易斯的五年半從未出現在我的人生裡,未免太讓人覺得可疑,覺得那幾年留學只是我營造的夢幻泡影,連帶著華盛頓大學的聲譽也被懷疑。
可能是因為我在學術上做的不夠好,那幾年讓我覺得生活不夠精彩,於是在跟朋友神吹海侃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地把那段混跡於華盛頓大學,在人群中寂寞不明顯的日子略過。
但一天天數著日子度過的時光是終究無法抹去的,正如那天下午,我無意中夢迴聖路易斯,竟然覺得那是遙遠在遠方的另一個故鄉,有種蒼頭白髮分回到故鄉,卻舉目無親的悲傷。
所以才會衝動的擁抱夢中的那個女孩吧,心裡說,好歹你還在這裡。
時光過去了這麼多年再去懷念聖路易斯,懷念當初自己不喜歡的城市,並沒有什麼意義。
想起來,是太早就去了一個很安靜的地方,那時候內心裡滿是不安、衝動和年少輕狂。
套用《東邪西毒》中張曼玉的話,“人是會變的”其實,我心裡,知道夢裡那個女孩是誰。
完成《六城記》中最難寫、卻可能是最重要的寫一篇時,聽的歌是那英的《相見不如懷念》,就算是這個系列的一個特色吧:相見不如懷念就算你不瞭解 我那冷漠的眼
你為何視而不 見
別再掛念那一些
謊言或者是諾言
被你擁抱的感覺
開始像個冬天
我才發現 你我
已活在不同的世 界
放了我 吧
放了我的一切
忘了我 吧
忘了那激情的纏綿
放了我 吧
就讓我們活得 輕 松一 點
或許我在下著雨 的夜
還會願意想 起你的臉啊
相見不如懷念
就算你不瞭解
我只能對你說聲再見
嗨,女孩,希望過了那麼多年,你一切都好。
西岬
在中國,知道Key West的人不多,我甚至不知道如何準確翻譯它的名字。
“Key”在這裡是指海岬,這座小城在美國的最南端,位於從佛羅里達深入大西洋的海岬上,但因為它最終彎向西邊,所以名字中帶了west這個單詞,也許我們可以叫它“西岬”。
我喜歡這個名字,比某些人的音譯“基韋斯特”好,因為念著“西岬”這個名字,我想到的是儒勒。凡爾納在《神秘島》中描寫的那個鬱鬱蔥蔥的“林肯島”。
海風、沙灘、浪花和棕櫚樹。如同世界的盡頭,遠離人世千萬裡,無憂無慮。
去西岬的那次,原本我的目標是紐約。我開車前往,但在印第安納州的高速公路上遭遇了平生最危險的大雪。
同行的朋友和我商量說,去紐約顯然不現實了,這樣的暴雪,往前也不會好走。這次旅行已經泡湯了,最好的辦法是把車留在當地,找個代駕的人在雪化後幫著開回去,然後飛回聖路易斯。可大家又不願意放棄,糾結了許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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