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頁(第1/3 頁)

沒人會把這個受盡病痛折磨終於迎來生命終結的可憐老人和赫赫有名的實幹家諾曼&iddot;奧斯本聯絡起來，但這正是這一大工業巨頭的結局。

一個金髮的英俊青年靜靜地坐在他身旁。年輕人西裝革履，目光中含著淺淺的憐憫和對這個床上的老人已成習慣的懼意。這個年輕人就是他的親身兒子‐‐哈里&iddot;奧斯本。

&ldo;這可不是我預想的死法。&rdo;老人的臉在光線作用下看上去有些發綠，&ldo;看著我的兒子像看著一個……陌生人。&rdo;

這位縱橫一世的大亨臨終時倒真顯得有那麼些虎落平陽、英雄末路的悲情，那對無法挽回的親子關係的破裂的嘆息倒也不像做作。

哈里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臨終的父親一生中與他為數不多的對話。

&ldo;你是可造之材，哈里。&rdo;他說著，仰著將腦袋埋在了枕頭裡，&ldo;你有無窮的智慧，卻將它棄之一旁。&rdo;

&ldo;是你拋棄了我。&rdo;哈里辯解。

老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了。

&ldo;我十一歲的那年，你把我送進了寄宿學校;我十六歲生日那天，你送了我一瓶威士忌!&rdo;

因父親的將死而稍有緩和的敵意又在這敏感的話題下復燃了起來。

&ldo;我想那是你的助理送的。&rdo;

毫無保留地向這個沒有盡到父親職責的男人表達了不滿、憤怒，哪怕他已經臨近終結。

&ldo;我很確定，因為那張卡片上寫著：&l;敬請笑納，諾曼&iddot;奧斯本敬上&r;。&rdo;

&ldo;我不指望你原諒我……不指望了。我不相信奇蹟，你不可能理解。&rdo;

諾曼離開了柔軟的枕頭，費力地坐起了自己的身體。

&ldo;你不可能理解，為什麼你的童年要被某些更重要的事情犧牲。不止是為我，也是為你。&rdo;

諾曼說完這句話，微一停頓，那顫抖的聲音提高了音量。

&ldo;你的手開始抽搐了嗎?&rdo;

簡單的問題，問到了哈里心坎，反映在臉上便是掩飾不住的一驚。

老奧斯本有些得意地再向外探出了身體：&ldo;當你躺在床上，手開始抽搐，它躲在你的面板底下，等待著現身的時機。&rdo;

費勁地說出多餘的話，已經讓他的臉上留下涔涔的汗水。但他依舊強撐著繼續說著，臉上甚至有著和將死之人不符的笑意。

&ldo;現實會告訴你，你是誰。&rdo;

老人咳了兩聲，乾脆躺回了床上。

&ldo;逆轉錄病毒增生。我沒告訴過你，它是遺傳病。我們的病，奧斯本家族的詛咒，就從你這個年齡開始顯現。&rdo;

他用跳動的眼皮打量著神色不安的哈里，要求道：&ldo;讓我看看，你的手。&rdo;

沒有忤逆，哈里當即伸出了他抽搐著的手。諾曼用抽搐得更厲害的手接過了哈里的手。他的指甲長的可怕，讓人不禁聯想到有著利爪的惡魔。

&ldo;我能留給你的，最大的遺產，並不是錢，而是這個。&rdo;

哈里感到手心被塞入了某個方形的事物。

&ldo;我畢生的心血。為了活著，我想盡了所有的方法。也許你能做到。我能為你做的……&rdo;

沒有後文了，因為這位老人在成功說完這段話前就嚥了氣。他臨終的表情，竟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