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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侍護衛忙道:“稟皇上,良親王爺負責此次出獵衛戍,帶兩位小王爺巡視四遭去了。”
“速傳他回來,把他的妻子拉回家中好生管教!”
“是。”
元熙帝利目豁逼跪地婦人,“良親王側妃,你還不肯退下麼?”
至此,東方凡心耗盡最後一絲希望,眸際空無一物。在春獵之日,攪了天子高盎興致,眾目之下跪求聖意,已是不再給自己留有退路。那最後一步,須走了。雖未必換得愛女自由,該能掙來一絲容緩機會,月兒恁般的聰明,會曉得如何把握。
“良親王不在,良親王府的人哪去了?還不扶你們的主子退下!”天子容顏盛恚,出口冷厲,“良親王側妃,你且記住,皇后因鳳體欠安未能伴行此次出獵,回京之後,你休得再拿此事驚擾皇后!若再有違,朕定治良親王一個教妻不嚴的罪過!”
“臣妾不會再驚擾皇后。”在丫鬟攙扶下,她蹣跚而起,回身撤步。
元熙帝見她面上灰哀之色,龍心微觸,龍顏稍緩道:“朕會以公主之儀送月兒出嫁,羲國亦諾必給月兒以正妃規格相待。”
東方凡心似未聽聞,無聲無語,步履虛浮,跌躓退下。
這般,又是至極的無禮。天子忍斂下怒意,不再關注其人,淡掃群臣,“春獵乃天曆皇朝君臣同歡之日,莫因方才變故失了興致,諸卿落座暢飲罷。”
“謝皇……”
“皇上,請您施以聖恩,放過月兒。”
群臣謝恩之聲方揚,女人求聲再起,明明該虛弱無力的,此當兒卻硬生生截入進來,傳達至天子聖聽,登時,龍聲咆起,“良親王側妃,你是想朕賜你死麼?”
“當年,吾父一亡,皇上為籠絡良親王之心,逼我嫁其為妾。今日,皇上為了你的天下,又逼我女兒嫁人為妾。皇上,您對得起吾父,對得起東方家。”
“你……”元熙帝目如厲電,攫向那膽大包天的婦人,但,後者所處位置令他暗吸口氣,“東方氏,你……”
東方凡心纖薄如風中弱花般的身影,佇於崖邊,搖搖欲墜。
“凡心,你這是在做什麼?”良親王柳遠州奉命趕到,一眼正見妻子情形,面容駭變。“還不快過來!”
東方凡心目未見,耳未聞,兀自一笑,“皇上,東方凡心最後一次求您,請善待我的兒女。”
言訖,纖足前遞,弱影飄落。“凡心!”柳遠州奮力前躍,只來及得撕下妻子一角衣衫……
隱 一
天曆朝元熙五年春,良親王側妃東方氏病歿。
按天曆朝皇家典例,親王側妃死,只需登記皇家內冊,不必大行祭儀,不必舉國發布,三日入殮,安入親王陵園即可。但良親王側妃卻受天恩浩蕩,所有典儀排揚,都按正妃規格。就連當今太后,也到靈前上了一炷清香以寄哀思。側妃親生的一子一女則受破格封誥,男為郡王,女為公主。
廟堂間無不嘖嘆,這位側妃之歿,可謂享足風光,受盡尊榮,死而無憾。
死,而無憾麼?
這話,只有死者最有資格置以是否,而死者,永不可能。人死,萬事皆空。如何破格的重儀,如何恩賜的尊貴,皆挽不回已逝的香魂,挽不回那條三十一歲的生命。諸多奢華,無非為給生者以安慰。
但,也能成生者心頭硬刺。如良親王正妃蘇氏,如正妃的一對子女,跪在謝恩的人群中時,心頭著實無法如麵皮上所湧現的那般虔誠。
“良親王,聖上尚有口諭,逝者已矣,請您節哀珍重。兆郡王,吾皇口諭,持謙舞勺之年便獲封郡王之爵,當奮發圖強,莫負朕之期重。”前來宣旨太監總管章喜將聖旨宣讀完畢,又向良親王柳遠州及新科郡王柳持謙轉達天子口諭,目光徐徐自王府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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