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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讓眾臣放心的話,無不代表著皇帝願從眾臣之議,當下滿殿臣子又是紛紛跪謝叩恩。
皇帝又喟嘆道:「如今雲麟軍挾持昭慶不放,且傳詔軍前,讓雲麟軍將昭慶送回京中。朕見昭慶無恙後,便出禪位詔書告天下。」
朝臣聞言大驚。
有人立刻出前諫道:「陛下!雲麟軍虎狼之心,陛下倘讓雲麟軍入京畿,安知卓少炎又會行何逆舉!」
皇帝道:「不見昭慶,朕絕不會出禪位詔書。而雲麟軍不見詔書,又何以會放昭慶回來?允讓雲麟軍陳兵京畿一帶,便是要讓卓少炎能夠放心將昭慶放回京中,而不必擔心朕會反悔。」
當即又有十數名朝臣出列,音辭慷慨而激動地大呼不可。
皇帝沉默著看著眾臣,並不發一辭。
過了片刻,皇帝忽然重重地將手邊的一物砸了下去,怒喝道:「朕還未退位!朕還是不是卿等口中嚷嚷著要誓死效忠的皇帝!」
重物落地的聲音極大,與皇帝高聲怒斥之言一道,成功地令滿殿臣子立時噤聲。
皇帝眼見眾臣消停了,方正了正臉色,再道:「何況雲麟軍又不只扣了昭慶,沈毓章眼下亦在其軍中。卿等不信卓少炎,難道還要再疑沈氏之人不是真忠臣?!」
聞此,先前犯顏逆諫的臣子們啞口無言。雖然此前彈劾過沈毓章的人不在少數,但目下既然皇帝已決定要禪位,誰也不敢在這當口上將朝中望族如沈氏一門再次得罪了。
於是眾臣喏喏,連聲奉皇帝之意,當日便由兵部派快馬北赴金峽關傳詔。
……
雲麟軍收悉聖意後,次日便出關南下。
卓少炎留了一半兵力在金峽關,將戚炳靖人馬編入麾下,以江豫燃為先鋒,競鞭揚塵地賓士向京。
晝夜兼程十七日,江豫燃的先鋒人馬踏入京畿地界。
在命部署為後軍扎砦時,他提筆簡單寫了封信讓人發給卓少炎:「卓帥:沿途所見,京畿禁軍皆已撤防,兵部這一遭竟絲毫沒有為難末將。倒是稀奇。」
卓少炎收信閱罷,想了一想,下令全軍加速馳南。
……
待雲麟軍整軍安營於京畿之內後,天已入秋。
大平自太祖高皇帝開國定都於此地,三百八十年來皇城大位經十數次易主,卻無一次是像今次這般,由武臣率軍兵諫京城、逼迫皇帝主動禪位讓賢。
京中有老人於街頭連日哭唱,嘆皇室式微,竟至於此。
此事傳至軍中,卓少炎問了問身旁的男人:「大晉皇室又如何?」
當時周遭並無閒雜人等,戚炳靖撩動一下眼皮,簡單道:「近年多災。」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卓少炎看他兩眼,也沒再多話。
……
雲麟軍既已陳兵京城之外,便如約將英嘉央與沈毓章送回京中。而皇帝亦將於見到愛女後的三日之內出制禪位詔書,明告天下將傳大位於誰人。
就在英、沈二人離開雲麟軍的當夜,軍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來者是一名兵部的低階武官,言稱是奉了成王之令,出城請見雲麟軍主帥。
卓少炎聽稟,面無表情地命人開轅門,將人迎至中軍。
然後她吩咐左右:「去請謝將軍一併來中軍。」
不多時,兵部來的武官已被帶到中軍帳外,而親兵亦回來稟道:「謝將軍眼下正在周將軍帳中議事,說是議完便來。」
卓少炎頷首,示意人將兵部的人先帶進來。
武官入內,按軍中之儀向她行禮,語甚恭畏:「卓將軍。成王殿下不便出城,卻又惦念與將軍之舊情,特委下官來給將軍送點心意。」
卓少炎依然沒什麼表情,看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