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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炳靖聽不出她情緒起伏,便道:「那便不吃了。」
卓少炎抬手握住他搭在她腰間的大掌,道:「這世間男女之情意,竟有能叫人願以命相付的。」
她又道:「你待我之情意,也可為我去死麼?」
戚炳靖則問她道:「你可為我去死麼?」
卓少炎翻過身來看他,見他目色平靜,嘴角噙笑,她遂道:「我須想一想,再答你。」
戚炳靖便道:「我也須想一想,再答你。」
卓少炎露出了多日來罕見的笑意。
她連續數日被禁足於軍中,沈毓章審案無大進展,成王所舉之物證、人證皆極有力難駁,他這才於今日請了江豫燃去見李惟巽。
但見過只怕亦無甚用。
李惟巽所言不過是所言,拿不出任何可佐之證,料沈毓章不過怒亦更怒罷了。
新帝即位,倘還如從前一樣叫良將被汙含冤,這朝廷內外、國中上下又將如何看這少帝,又將如何看這輔政之臣,而這一個帝位,又豈能容易穩得住。
因見她終於微微展顏,戚炳靖才去捏了捏她的下巴,低頭親了她一回。
然後他輕輕撫過她的臉,道:「晚些再來陪你。」
卓少炎點頭,問道:「你近日來為何如此之忙?」
戚炳靖答:「皆是封地雜事,待來日你嫁入鄂王府,自有你操心幫忙的。到時候你可休要嫌煩。」
卓少炎又笑了,扯著他的手說:「我只會領兵打仗,幫不上你什麼。」
戚炳靖點頭,順著她的話,同她玩笑道:「會領兵打仗,便已足夠了。」
……
待去了周懌處,戚炳靖先拿過茶來,慢慢地喝了幾口。
周懌睹他神色,便知他有所吩咐,當即皺了皺眉。
果然,戚炳靖對他道:「之前準備好的東西,今夜便發往北邊罷。叫和暢多送些英肅然與我那幾個兄弟勾結的罪證來。」
周懌不滿道:「大平朝廷無能,洗不脫卓將軍的罪狀,還要王爺出手幫忙。」
不等戚炳靖訓斥,周懌又道:「王爺要果真叫和暢這麼做了,我怕王爺的身份又會叫京中起疑。王爺於南邊軍中經營多年,不該在此時大意。」
戚炳靖道:「周懌,你如今膽子是越發大了。」
周懌閉上了嘴。
戚炳靖又道:「當年她不在我手上,命叫旁人如何拿捏,我只恨管不著。如今她既已在我手上了,我又豈能容得了旁人再打她的主意。」
周懌默聲嘆息,而後道:「那便按王爺的主張,也只有物證,要真想按死大平成王,還缺人證。」
戚炳靖看他,胸有成竹道:「缺嗎?」
周懌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即明白了他在說什麼,再嘆道:「王爺睿明。」
戚炳靖意指何人,周懌是何等默契。
當年……
……
建初十五年秋的昌慶宮中,刀劍架在平使的脖子上,平使憤怒地喘著氣,昂首斥問道:「殿下要斬來使?!」
戚炳靖自座上走下來,靠近平使,彎腰盯住他的雙眼,說:「不。我只想要你開個價,要用什麼才能從你嘴裡買到一個真確的訊息?」
平使的怒火漸漸冷卻,面貌趨於平靜。他盯著戚炳靖,問說:「四殿下對卓少疆抱了什麼心思,竟如此執著?」
戚炳靖笑了,「你倒有膽色,敢問我這個。倘若卓少疆果為卓少炎,我對她抱了什麼心思,你看不出?」
平使眼中微震。
須臾,平使道:「四殿下既然願意開價……我只須殿下承諾一件事,殿下若答應了,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必回殿下以真確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