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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懌是什麼身份,平素又是什麼性格,眼下竟敢拿這話衝撞戚炳瑜,就連戚炳靖一時都有些詫異了。
戚炳瑜拼命掙了幾下,沒能掙脫,氣得看向戚炳靖,又罵他:「你就這樣看著?!」
然而戚炳靖還沒做出反應,周懌就已將戚炳瑜的手鬆開,退後兩步,垂首道:「是臣冒犯了。兩位殿下敘話,臣先退下了。」
周懌就這麼步出殿外。
他一走,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立刻減弱不少。
戚炳瑜消了急怒,看著戚炳靖,半晌無言,只是眼角的紅越來越深。
戚炳靖則嘆了一口氣,向她走近半步,說:「皇姊必然是因擔心弟弟,是弟弟讓皇姊傷心了。」
戚炳瑜眼中蓄滿了淚,說:「你們哪個死,我都不願意!」
戚炳靖沒再開口。
這局,不死人何以破得開。
戚炳瑜不是不清楚,她只是一時難以接受此事真的發生,亦驚怒於他將如此大的生死之事都瞞著她。
須臾,戚炳瑜抬手揪住戚炳靖的襟口,將臉埋入他已非少年的寬厚胸膛,放聲大哭。
她哭聲之哀,是為晉室之亂,令戚炳靖心口如被千刺。
他輕輕攬了一下她的後背,說:「皇姊是否還記得,弟弟幼時讀書,不解『當為秋霜,勿為檻羊』為何意。當時,是皇姊教會弟弟的。」
……
戚炳瑜走出殿外時,看見了站在殿階下等著的周懌。
他的左臉被她那一巴掌摑出了明顯的指痕。
戚炳瑜收回目光,冷著臉走過他。
「殿下。」周懌在她走過時出聲。
戚炳瑜的那一番冷意本就不夠堅定,被他這麼一叫,停下了腳步。
「還請殿下不要生臣的氣。」周懌的聲音很低,但又確保了她能聽見。
戚炳瑜一時冷笑:「周懌。你配讓我生你的氣麼?你配麼?」
周懌就不說話了。
戚炳瑜又說:「你以為你同我睡過兩回,你就能插手管我們姊弟之間的事了?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麼身份。」
周懌倏然抬眼。
他的眼底藏著一片巨浪。
戚炳瑜卻撇開目光,看向遠處:「你想娶我,但你又沒那本事。你既然沒那本事,你就不配讓我生你的氣。」
周懌眼底的那一片巨浪被擊碎,悄無聲息地消退。
戚炳瑜則已抬腳離去,連多餘的一個眼神都沒再留給周懌。
……
督士兵封街戒嚴完畢後,周懌估摸了一下時辰,然後叫人去城東卓府附近探一下戚炳靖眼下如何了。
因雲麟軍換防京城各城門,城中用以戒嚴的兵力不足,戚炳靖清晨至城外調麾下人馬,回城後看了卓少炎留的字條便去了城東,走前命周懌統領兵力,協助江豫燃戒嚴全城,護送昭慶公主與其子入宮城。
視野中的宮牆,令周懌憶起些許往事。
那些往事不算太愉悅,他沒多久便移開目光,驅馬繼續前行。
待與江豫燃會合後,周懌沖他點了一點頭,算是致意,然後簡單說了他所負責的半城中戒嚴的情況。
江豫燃表示知曉,然後請周懌同他一併前往城西的昭慶公主府。
二人遂並轡往西。
一路上,二人沉默無話,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自當初晉軍以卓少炎為餌、令江豫燃舉降豫州城至今,二人之間的關係一直是無要事不言、有要事簡言之,更從未如眼下這般協力同做一件事過。
周懌因性格使然,平素謹言慎行,多以冷麵示人,故而未覺得眼下有什麼不妥。
江豫燃卻覺得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