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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暢會意,畢恭畢敬地答:「屬下必回:殿下想要多少,便有多少,保證取之不盡,閱之不竭。」
戚炳靖抽出他送來的文書,一面看,一面道:「滾罷。」
……
又五日,京中有旨傳來,詔宗室諸王入京赴正旦朝會。
戚炳靖這回連問都沒問一句,便直接命人將卓少炎的行裝一併收拾妥當,帶她一道入京。
二人情意正濃,莫說她不願同他分開一刻,他也根本想不出夜裡沒她在懷裡的滋味。
而他此舉在入京後會掀起什麼樣的波瀾,鄂王府中謨臣皆能想得出,但卻沒人進勸。便連和暢,在親眼目睹過他二人日日情深之後,此番也懶得多費口舌。
只是在戚炳靖交代封地諸事時,和暢斟酌著問了一句:「王爺舊事,英王殿下知道多少?」
此前尚在大平時,周懌問過一樣的話。
眼下再聞和暢此言,戚炳靖的眼底暗了一暗,並沒回答。少頃,他道:「管好府中諸事,備好婚禮諸物。待正旦朝會罷,你們便該改口稱她為『王妃殿下』了。」
……
晉室在封諸王,戚炳靖一行是最晚抵達京城的。自昭德門入城後,一路直赴長寧大長公主府,下榻於斯。
不多時,便有宮中來人傳話,請鄂王入禁內,留宿宮中。
當時,戚炳靖正陪著戚炳瑜說話,聞言只是淡淡回了句:「今日累了,明日我再入宮見陛下。」
來人臉上堆著刻意討好的笑,半垂著頭道:「桓王、睿王比王爺回來得早,這些日子都奉詔住在宮裡。王爺久未見陛下了,陛下也頗念著王爺。還望王爺體諒陛下聖心,入宮陪陪陛下罷。」
戚炳靖的語氣依舊淡淡的:「陛下過完年就該十五歲了,怎麼還是一副孩子心性。還要鬧著讓人陪?」
來人聞言,略顯惴惴:「陛下不論多大年歲,在王爺面前也終歸還是個孩子。」
戚炳靖低哼了一聲,似是笑。沒再給人任何回應。
來人進退都不是,只得拿眼去望坐在一旁細細品茶的戚炳瑜。
戚炳瑜餘光微動,笑著道:「你回去罷。就同陛下說,是我要留鄂王在府上說話,明日必把人送還入宮。」
來人如得大赦,當即行禮告退。
待人走了,戚炳瑜便收起臉上笑意。她看向戚炳靖,眉頭輕蹙:「你此番回京,何必要將少炎一道帶來?還嫌不夠亂?數月前炳哲於封地暴斃一事,京中到現在都沒個消停。炳昱、炳衡此番回京,必定要拿此事大做文章。你卻偏要逢此亂時,再添新亂!」
戚炳靖站起身,道:「弟弟的事,便不多勞皇姊費心了。」
他將涵著冷意的目光向她斜斜遞過去:「皇姊此番欲再選尚一事,亦未同弟弟相商過。皇姊是不是還要再同當年一樣?」
戚炳瑜愣了下,道:「這又如何能一樣……」
話未盡,可聽話之人已離她而去。
她猶自怔怔,望著他的餘影半晌,才將目光收回。
……
畫室之中靜無人聲。
戚炳瑜一人閉目養神,直待有人的氣息侵近,她才動了動眉心,不太情願地將眼皮睜開。
逆著夜影燭光,周懌站在她身前。
戚炳瑜看清,神色未多一分異樣,就這麼動也不動地坐著,對上他這一張冷肅的臉。
周懌沉默著。
但他這一份沉默卻不盡然只是沉默,這沉默中埋蘊著磅礴的難平之意,於他貌若冷靜的外表之下、於旁人不得窺見之處,蓄勢而待發。
良久,戚炳瑜先開了口:「周懌。你終於願回京了。」
周懌盯著她,眼神中濺出血色。他問道:「你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