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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時,天已大亮。身旁無人,卓少炎在床上叫了聲:「炳靖?」在外間一直守著的婢女聞聲趕忙進來,回話道:「王爺有事同周將軍離府外出,囑咐奴婢們不得吵醒殿下。」
卓少炎擁著被子坐起來。
婢女上前將床帳打起,伺候她穿衣洗漱。屋外雪已停歇,天色晴美,陽光照進屋內,令她感到心頭甚暖,連頭一日的風寒症狀都似乎全消了。
待用罷午膳,蘇鬱來叩門請見。
卓少炎親自將蘇鬱迎入屋中,叫了聲「蘇姑姑」。因聽戚炳靖提起過,蘇鬱是自他四歲起便看顧照料他至今的長輩,她心中對蘇鬱自然頗懷敬意。
蘇鬱此來是為卓少炎量體做婚服的。她高興之情溢於言表,笑眯眯道:「殿下同王爺的事情總算是落定了,這婚服也總算是可以做了。」
卓少炎任她擺布,望向鏡中,問:「上回那一襲……」
蘇鬱有些不滿道:「上回殿下來府中,才試著穿了一回,就被王爺糟蹋得不成樣了,哪裡還能再用?」
說著,她彎腰,伸手輕按卓少炎的腰部,一面裹上軟尺,一面道:「我們王爺,一向是這般肆意的性子,須殿下往後好好管教他一番才好。」
卓少炎低眼輕笑,垂在身側的手指無意識地撓了下手心。
蘇鬱做事利索,不多時就量全了,她打量著卓少炎的臉色,笑說:「殿下今日的身子大好了,王爺必定高興。」
卓少炎想到昨夜戚炳靖的話,耳朵又熱起來。這一點變化,竟也被蘇鬱捕察到了。蘇鬱便又說:「殿下床笫之事,我本不便多問。但一想到我們王爺的性子,我又不得不說一句:殿下可莫要什麼事都由著王爺,免得叫自己受苦。」
卓少炎一聽蘇鬱的話,兩頰霎然變得通紅,忙道:「炳靖凡事都頗疼我,蘇姑姑多慮了。」
蘇鬱笑了:「那便好。殿下生得這般容姿出眾,王爺此前又沒有過女人,我只怕王爺對著殿下不知輕重。」
卓少炎怔了一下。蘇鬱的話,她聽得很清楚,故而沒有必要再問了確認。
他此前竟沒有過女人?
當初戎州城外,她被周懌扛著丟進兵帳,因周懌道了句「我們將軍好色」,她在事後便從未琢磨過他同她的第一次。
那時節她的感受只是疼,但那疼同沙場上所負戰傷相比,對她而言是多麼微不足道,而她那時所圖的,更是欲以色謀他的兵權,又哪裡顧得上其它的。那一回他重重地攥住她的腰,從頭到尾也沒用多久。那時她於此事並無經驗,只以為男人發洩慾望不過如此。
如今細細再憶,卻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他手上極重的力道,除了是要掌控她之外,或許也摻雜有頭一回的些許緊張?而自那一回之後,他在此事上是越來越遊刃有餘,越來越知道如何將她取悅。她原以為是因他逐漸展露出對她的深情,卻不想他亦是循序漸進地摸索此事的門道?
她精於兵事,於情事確是有些遲鈍。可遲鈍,不代表她愚笨。
她竟是他頭一個女人。
她竟是他唯一的女人。
想明白後,卓少炎的心底陣陣發熱,那股熱意沖入她的血液之中,拱得她滿心喜悅,同時又覺得為此事而如此喜悅的自己實在是傻。
但她卻止不住自己繼續發傻。
既然他與她都是頭一回,他竟還次次口稱「教」她,叫她以為自己果真什麼都不懂、不知,只能聽他的。
「殿下?」蘇鬱見她半晌無話,輕聲喚她。
卓少炎回神,側首看向蘇鬱,問道:「蘇姑姑,王府中的書閣在何處?」
蘇鬱道:「殿下是要找書?」見她點頭,又道:「王府上的藏書藏畫,平日裡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