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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

李墨安不管名單，他盯住視線亂飛的李墨晟：「誰給你的膽子這麼喊他。」

「雖然是一些旁支，好像是給了什麼承諾才給了雲修然一筆資金，據說還有某個不成器的傢伙參與。」

「今年下半年我不回去了。」李墨安語氣淡漠。

「是我口上沒個正經，」無法想像自己的單獨面對那群老傢伙們，李墨晟瞬間改口，「你怎麼會對比你大的動心？」

「除了年齡，我哪裡比他小。」

少年邊說邊來到窗戶前，將足有兩米高的白布掀開，露出初具輪廓的新作。就算距離過遠，依舊能感受到那份震撼。

「這是你今年作品？」李墨晟有些不敢置信，畢竟他這個被大師稱為鬼才的弟弟向來只畫風景，「你不是說人都醜惡難聞。」

他的問題沒有得到回應，只能看到李墨安勾起的嘴角。難得見混世惡魔這麼安靜，李墨晟也沒再開口，將資訊發過去後影片被切斷了。

從三十二樓俯瞰，車燈如匯聚的河流慢慢向前流淌，有片區域的光線比城市其他地方都要亮，李墨安坐在窗邊單手開了瓶蘇打水。

氣泡聲順著他指尖擴散到四面八方，李墨安控制不住去回憶與丁玉初見的每分每秒，以及每當他屏住呼吸時都能聽到的小小童聲。

聽聲音來判斷，像是四五歲小孩子的嗓音，甜甜柔柔像是棉花糖化開在手指。

他本人是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遇到這麼稀奇的事情，也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不過，五歲的丁玉——李墨安探身拿過桌子上的資料，原本鋒利的紙張都被他翻得捲了毛邊，目光落在仰起臉看鏡頭的小丁玉身上，他下意識抱住丁玉的枕頭，將臉深埋進去呼吸上面殘留的氣息。

幸好他主動拿了點用品，才能私藏丁玉用的東西。

這種舉動與變態無異，點開雲修然在國外活動的資料，沒想到讓李墨晟一查，還真能找到點有意思的東西。

為了詢問關於床單的事情，丁玉從下午等到晚上才等到江開回來。

將一進門察覺宿舍氣氛不對，江開停下摘口罩的手抬頭，只見丁玉腳邊盆子裡是藍白雲朵的床單，再看宋永元不吭聲的模樣，江開猜測丁玉發現床單出了問題。

「不燒了？」

他努力裝出鎮定的口吻，下意識捂住放在揹包內側的照片。

「還好。」丁玉嗓音還有些沙啞，壓低聲音說話時江開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等他徑直走到裡面放下書包坐下，丁玉才再度開口。

「我那天中午來宿舍，你說我床單落灰，去幫我洗了床單。」青年聲音不算大，因為生病時不時停下來緩緩呼吸。

生怕丁玉情緒波動太大對身體不好，宋永元在斜後方連連搖頭，示意江開悠著點回答。

江開偏頭，注意青年略微有些泛紅的眼角默不作聲，良久才緩緩回了一個嗯。

「你知不知道，只要是我貼身東西都做了標記？」

等待讓丁玉變得容易焦躁，他試著打過江開電話，一連幾個都是無人應答的忙音，這讓他原本難受的身子更想乾嘔。體會到宋永元聯絡不上自己的心情，丁玉取消了常年處於靜音模式的手機。

各大軟體叮叮咚咚的訊息提示音從他開啟後就沒有斷過，搞的宋永元以為他在看什麼鈴聲鬼畜影片。

並不知道丁玉這個小習慣，江開從各種小道訊息上也沒見過這一條，眼中慌亂被他壓下去：「是嗎？你那種床單我也買過，興許是弄錯了吧。」

「江開。」

沒有耐心跟他玩這種文字遊戲，再加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格外睏倦，丁玉聲音冷下去：「你櫃子沒有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