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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碎步上前攙扶起了她,夫人一雙呆滯的眼睛緊凝了她,雙唇嚅囁幾下,小心翼翼的問了句:“你是雪兒麼?我的雪兒回來了?”
她忽覺有些心酸,不論這婦人做了什麼,但她對這個“雪兒”必定是真心的掛念。輕拍了拍婦人冰涼的手,旋首看了風輕雲淡的紀修,微微放下心來,回頭輕看了夫人柔聲道:“我不是雪兒,你坐著會染風寒的,我扶你進屋。”
婦人微微一怔,忽的甩開了她的手,向後退了幾步踉蹌的坐到了地上,抬手顫顫巍巍指了她道:“你不是雪兒,你是魔鬼,你要害我!你想要我的命!”說完手腳並用的往庭院裡爬去,祝君好本想上前解釋,卻被紀修一把攬了腰阻攔住。
她轉首微微擰了眉,有些不悅,雖然這個女人前半生估計造了不少孽,但落到這個下場也算是自食惡果了,沒必要趕盡殺絕。晶玉似的眼眸輕一抬,微抿了唇道:“你帶我來這做什麼?就是為看你娘這樣麼?”
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的悽慘的晚景,這些實在算不得美好的回憶。
紀修躬身下顎撐了她肩上,瞳眸淡眯,眉梢輕上挑,微沉了音色道:“無事,就只想帶你來這看看,未想到她的病還是這般。”
祝君好撇了撇唇,玉潤的眸子一眯認真道:“這件事就莫提了,以後你是我的人,要重新改造,好好做人。”還有半年時間讓她刷罪惡值,她會好好抓住機會的。
紀修輕斂了眉,睨了一眼她認真的端方的模樣,不由瞳眸生笑,摸了摸她皓白的臉頰,慢條斯理道:“你是我的人才對,你若在和別人苟且,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是是是。”她無奈的連聲道,別說她沒膽子,她是壓根就沒那個精力,男人一個比一個麻煩,應付的多她也吃不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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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的月色朦朧朦朧,白裙紅衣的姑娘橋上婀娜,這一方水土名曰揚州。
祝君好記得老色鬼杜牧有一句詩是“十年一絕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這句描寫現在的揚州的風月產業再合適不過,瘦西湖的兩岸花船穿梭,燃燈數萬,盡數的粉黛綺羅,煙柳橫行。
她雖然沒有見過六朝金粉的秦淮的風光,可這號稱小秦淮的揚州也可讓她管中窺豹了,白日的時候河上加上他們也只有寥寥幾艘船,這一入夜滿眼的紅燈盞盞,甜香的脂粉味穿空飄了滿湖。
辛虧她拒絕了紀修住客棧的意見,不然也不會見識到這繁華如斯的場面了。她半倚了欄,初春的夜風吹的鬢邊微寒,身後四喜手中挽著她錦妝緞白狐毛滾邊的披風,小聲惙惙道:“姑娘,你還是披上吧。你若著涼了,我家大人會責罰我的。”
她搖了搖手,今日著的這一襲素雪絹裙,用的是揚州上好的錦緞,此刻倒也不是很冷。
相鄰的畫船的甲板上,有幾個穿著輕紗羅裙的嫵媚女子陪著幾個公子哥兒猜拳喝酒,一個公子哥兒一斜眼瞥見了她,霎時一呆,見慣了這揚州妖女豔婦,偶一見這乾乾淨淨,明麗雅緻的可人一些挪不開眼,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扶著欄杆色迷迷的喚道:“不知小娘子多少纏頭?”
祝君好聽著這聲音一怔才明白過來是喊她,原來這公子誤會她也是做這行的了,眉頭一擰還未語那公子魔怔一樣一個跟頭翻下了河,砸出一個大水花來,驚了一船的女子,她也是慌忙後退一步,紀修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側,冷冷淡淡掃一眼那河裡掙扎的公子後捉住她的手腕將她拖進了船裡去。
船艙內鋪了墨水蘭錦地博古毯,四季油彩繪轉屏前跪了一箇中年無須的男子,紀修一進來便淡聲道:“滾出去跪著。”男子哭喪著臉,如同死了爹一樣爬了出去。
祝君好放看了男子一樣就只覺身子一斜,被紀修直直壓在了楠木雲紋的桌案上,生硬的木頭咯的脊背生疼,微微凝了柳眉,嗔怪的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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