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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見孫女篤定的臉,知道這個孫女自小便有主意,也不再訓戒,又道:“王府門弟高,你這般高嫁,咱們孃家可是一句話也遞不上,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不過,奶奶以多年來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男人呀,管不得,也放不得。你管他狠了怕適得其反。管鬆了又要被其他爛貨有隙可趁。所以尺寸你要自己拿捏。該軟就軟,該硬時千萬別手軟。也別把賢慧當飯吃,日子是自己過的,對付姨娘,別太苛刻了,但也別太心軟了。你才進得門去,也千萬別嫌麻煩,趕緊把規矩給立起來。當年的周姨娘,還有你爹屋裡的張姨娘,我和你母親都犯了同一個錯,新婦進門臉皮薄,不好下死手管制姨娘,原想著客客氣氣大家相安無事便成了,可人家不那樣想,總要生些妖蛾子才成,到了後來想管也管不了……你,別步上我的後塵。”
如情點頭,就是因為張姨娘的例子太過鮮血淋淋,所以這兩天她儘管不願瞧到那些做作的臉,卻也不得不強忍著給她們立規矩,讓她們不敢輕慢於她。
老太君長長吁口氣,又道:“你已經嫁了人,孃家是不能時常再回了。我也只揀重要的與你說了,女人間的情誼是再薄弱不過了,與不相干的不熟識的只可說三分話,切莫一股惱給心又給肺的。官場上,尤其天家的情份,尤其薄弱,凡事都要保持三分謹慎。但該敬的禮數一定要儘夠。明白嗎?”
如情點頭,老太君被最親愛的姐姐出賣並蹺了牆角,這是她一輩子的痛,後來嫁去齊州後,也曾與當地知府夫人相交甚篤,可後來也被暗地裡捅了刀,從那以後,老太君便很少外出交際,有也只是點頭三分禮。而她跟在老太君身邊,也一直不讓她與別家的千金走得太近,按老太君的意思便是:姑娘家在閨閣相處多了也會生齷齪,而女人最是善妒不過的,你富貴了,當面巴接指不定背地裡就要捅上一馬。落魂了就盡情地踩。官家千金,從來便是如此。很少有例外過。當然,身為有格調有人品的婦人,是不能這樣的,當做到寵辱不驚,八面玲瓏,富貴了不去嫉妒,落魄了不去踩,適當時還可給些幫助也是成的。
午後的松鶴堂是平靜的,嫋嫋的密合香從煙爐裡飄出,插在細瘦的美人觚裡的臘梅正含苞待放,散發出幽幽的香氣,於春進來用火鉗掏了陶爐裡的炭火,又添了些木晶炭,炭火微微旺了起來,屋子裡越發暖和,而外頭少見的陽光又露了出來,雖然短暫,卻也令人振奮。
老太君的聲音緩慢地響了起來,“高處不勝寒。你如今已是王妃,身份非比尋常,昔日與江家向家的事兒,或許會被人拿來作文章,雖說你是姑爺一心求娶的,可難保不被那起子小人從中作梗,三人成虎,積毀蝕骨,你要防患於未然,與其讓別人捷足先登處於被動,還不如主動出擊,與姑爺把話蔽開說了好……姑爺性子暴烈,又驕傲慣了的,你也不必與他拐彎抹角,這樣的男人,眼裡是揉不下半點沙子的人物,你只把話說到明處便是。相信姑爺心胸寬廣,自是要站在你這邊的。”
……
久違的陽光只稍稍露了把臉便隱於雲層裡去了,昨晚沒能睡好的如情在沉靜的時光中,開始昏昏欲睡,忽然於春掀了簾子進來,“四姑奶奶,剛才大夫人差人來報,四姑爺醉下了。”
如情艱難地從炕上爬起,望了天色,這個時候,也該回去了。於是應聲道:“我知道了,馬上就去。”告別老太君,來到外頭廳子裡,果見李驍喝得雙頰紅紅的,走路都不穩了,見著如情便立馬靠了過去。
如情一個趔趄,幾乎站立不穩,使了吃奶的力氣把他穩住,告別了父兄,從後門出來,上了馬車,寬蔽的馬車可以容納數個人,李驍豎躺在榻上也不顯狹窄,卻也把如情給帶倒在榻上,如情原本掙扎著想起身,忽然想到回王府還有好長一段路程,便索性倒在他臂彎中閉眼,小眠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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