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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越對?她很好,凌越本來就特別好。但世界上的所有好,也許都會變質,都要生出纏人的觸鬚。可以拉你上天堂,也可以拽你下地獄。
她從來沒有賭的資格,別人也許一夜也許一生,都能夠心甘情願拿出籌碼。但她不會,她的籌碼那頭掛著太?多東西,拍上賭桌時也許連著血肉,過於慘烈,過於駭人。
所以不行。但她又確實感覺到自己?想要擁有一些什麼,所以她惴惴不安地徘徊猶豫,變得自己?都不像自己?。只是起了念頭,她已經開?始害怕。
活生生的例子直到今天也無法擺脫。她背負著的所有,都來源於過期變質的愛。
她連哭也不願意發出聲音。眼淚也聽話,從眼眶裡大?顆翻出,乾淨利落。要不是眼眶紅得太?過,她微微冷一冷臉,都叫人看?不出來。
慣於隱藏,絕不露出脆弱。彷彿被人捉住把柄,她就要一朝潰敗。
她宋悅詞,絕不低頭,也絕不潰敗。
可感受到偏愛的時候,反而遠比被推下深淵裡想哭。她以為自己?可以一直裝傻下去的,小象什麼也不說,她的獅子朋友也永遠不會說。她的獅子朋友,比任何人都更顧及她的感受和想法。
但也是因?為這樣,才?藏不住了。想說你不要對?我這麼好,又不想真的退回陌生關係。
凌越想伸手摸一摸她的眼下,卻還是收回了手。他除了賽場上從來沒體驗過故意被人找麻煩的時候,偏偏對?方還是個生手,演得完全不合格。
她不是在暴露自己?最壞的一面。她在演她所認為的人類最常見?的那類「壞」,她似乎執著於挖掘人的劣根性。凌越不否認,許多人,會因?為這樣的問題起矛盾爭執,分開?後許多年提起對?方依舊要痛罵的程度。
凌越問道:「祈福帶呢?是送給我的麼?掛祈福帶那一刻在想什麼?」
宋悅詞沒想過他會問這些,她的肩膀聳動了一下,像是格外用?力地吐出了一口?氣。她仰著濕漉漉的眸,洶湧的情緒依舊存在。她直白?剖析了自己?,「希望你肩膀快好,比賽順利。」
凌越突然就笑了,「嗯,我聽到了,那你一點也不壞。」
他大?抵是怕她不信,又強調了一遍,「宋悅詞,我說的,你一點也不壞。」
*
到酒店門口?,凌越送她上樓,依舊目送著她回房間。
宋悅詞洗完澡後窩進寬大?的被子裡,把自己?埋在裡面。
宋二少一天至少三條朋友圈,點讚的人也許多得數不過來,但在宋悅詞這裡也只顯示兩個共同好友。一個凌越,一個席止。
宋悅詞看?著凌越的網球笑臉頭像,鬼使?神差點開?了他的朋友圈。
最新一條朋友圈還停留在他剛回國的時候。但他換了背景圖,宋悅詞都不知道他是在什麼時候拍下的。
凌越萬年不變的朋友圈背景換了圖,世界級的球場和全球唯一一支的球拍換成了不知道哪條下山路上的一棵樹,那棵樹飄著根不知道全國各地加起來得有多少的紅色祈福帶。
從最最特別,似乎變成最不特別。
但如果把背景圖點開?,整張圖片都露出來,就能看?到最左邊那一點被隱藏起來的指尖。
第31章 白玉最佳
從南京回去後, 已經快到十二月了。澳網公開賽已經離得很近,凌越太久沒出現在賽場上?,讓人攢足了期待。
家裡也重視, 除了訓練別的什麼事都不叫他分神。他偶爾一次提起那酒店,凌震霆格外不在意一句:「酒店多了去了,倒了一兩個又有什麼要緊,你專心備賽,爺爺到時候去現場給你加油。」
凌越只能笑。他家往上?數幾代?,其實比不得秦家梁家那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