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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安看向窗外的天,今天的天氣晴朗、和風、萬裡無雲。
「今天絕對會是一趟完美的飛行。」顏安連聲音都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單屹看著飛機前筆直的跑道,說道:「我拭目以待。」
新飛考核就是大家練了一個月的飛本場,一個飛行員來到這一步,只要不是手抽筋或腦抽筋都不會出問題,當然,前提是教/員不卡你。
飛機平穩降落,顏安將任務書和cpf填寫完畢後,流程結束,今天的考核畫下句點。
顏安為了表示對今天考核的重視,特意將睫毛夾翹,刷上薄薄一層睫毛膏,用她的話來說,要以漂漂亮亮的樣子考一場漂漂亮亮的試。
此時顏安眨眼睛時,就像個鬼靈精:「報告機長,已完成著落!」
單屹嗯了一聲。
顏安:「機長,不點評一下嗎?」
單屹:「還行。」
不錯,還行,還可以,這些籠統的詞大多帶著幾分敷衍。但從單屹嘴巴里說出,顏安就知道這次考核她過了。
單屹是個說一不二的人,這個男人不會浪費唇舌說冠冕堂皇的話。
不行就不行,還行,就是在他的標準裡,行了。
顏安眉飛色舞地喲嗬了一聲,然後對單屹說:「考核過了的話,單機長記得將我從黑名單裡移出來。」她指了指單屹和自己,「好同事,和睦相處,相親相愛。」
單屹低頭填寫著些什麼,聞言笑了笑,頭也沒抬,置若罔聞:「同事之間,有事可以上ft找我。」
這大概就是普羅大眾眼裡的單屹了。
在工作時間裡,一切都公事公辦,不寒暄,不玩笑,不多說一句廢話,像太陽下一塊不溫不火的乾冰,看著仙氣飄飄,好看極了,是個人都喜歡。但靠太近冷,摸上手冰,碰久了還傷,肉身凡胎都望而卻步。
但顏安偏偏不是個正常人。
用周勉的話來說就是,那個祖宗沒心沒肺,像個無感的傻子,毛裡毛躁,看不懂人臉色,怎樣都能笑。
要說最懂顏安的大概還真的莫過於周勉了。
兩人打從光屁股就一起混哥們兒,兩個漂亮孩子在大院裡招人疼,那時鄰裡都贊顏安懂事,爸爸不在家的日子不哭不鬧,別家小孩要爸爸騎肩馬,她還會過去插著腰一臉苦口婆心地跟人家說,爸爸工作辛苦,你不能這樣,你這樣不行,不乖乖。
大家都說顏安那孩子真乖啊,天天都在笑,摔倒了受傷了笑著爬起來拍拍手,就沒見她哭過。
梁繡紅那時看著只到膝蓋骨高的顏安,站得有一段距離,她搖頭道,一個人長時間抵抗孤獨,得了免疫,所以黑暗在身體裡只能被壓縮得很小,眼裡只想見陽光。
周勉那時只有小屁孩的年齡,光著屁股在旁人身後說,顏安不是乖,她只是個傻子。
周勉長大後,還是說顏安是個傻子,因為這樣一個鈍感的人,站在太陽下被曬得灼傷是開心的,站在冰天雪地裡被凍傷,也不傷心,她會說,風景美著呢,這有什麼呢?
此時顏安「欸」了一聲,一臉陽光明媚,像個太陽,周遭都是晴空萬裡,她搖頭道:「區別對待,這不是君子所為。」
單屹因為那一聲嬉皮笑臉的「欸」而頓了頓筆尖,顏安已經拆開安全帶起身往外走,整個人都沉浸在剛才完美的飛行喜悅中,單屹在顏安摁開駕駛艙門時突然想起些什麼似的:「對了,capta paul底下沒人,想跟他嗎?」
顏安撐在門邊轉頭疑惑地「嗯?」了聲。
顏安:「無緣無故為嘛要轉教/員?不換,這樣不好,這樣會落人口舌,要不說我不行,或者說你不行,男人不能被人說不行。」
顏安最後被逐出了駕駛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