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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頭在不在？&rdo;黑臉警察大聲道。

文才子被突然出現的黑臉警察嚇了一大跳，他做賊心虛地定了定神，瞥一眼遠處的譚白虎，才吞吞吐吐道：&ldo;董事長，在倒是在，只是……&rdo;

&ldo;甭只是了，我有事兒找他。&rdo;黑臉警察不管三七二十一，徑直上了樓。

文才子被不速之客搞得不知所措，只好跑到前面，讓他在門口稍等，自己趕緊進屋通報。

&ldo;警察？找我？&rdo;阮大頭的大臉上掠過一絲讓文才子絕對不會發現的驚慌，&ldo;他沒說有什麼事兒？&rdo;

4 地下黑錢莊(2)

&ldo;他只說，他姓陸，叫陸衛國。&rdo;

&ldo;陸衛國，他找我幹什麼？&rdo;阮大頭的神經有了幾許釋然，狐疑著自言自語道。

陸衛國是阮大頭的髮小。阮大頭逃學、考試交白卷那陣子，人家陸衛國就門門功課考一百分；阮大頭用破腳踏車推著假旅遊鞋，沿街叫賣那陣子，人家陸衛國就進了警校，而後就當上了一名讓人人都羨慕的人民警察；在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初期，阮大頭想巴結人家陸衛國一下都很難。現在，阮大頭已經做了數億資產的民營公司董事長，而陸衛國卻依然在派出所只當一個小警察，每月工資不足一千塊。他們的地位由於經濟的原因，已經徹底顛倒過來了。

不等阮大頭想明白自己是否應該接待這個作為發小的小警察時，門開了，小警察陸衛國已經大模大樣地闖了進來。

阮大頭只好尷尬地起身，做出熱情的模樣，高聲大嗓地叫道：&ldo;陸老弟，怎麼是你？歡迎歡迎。&rdo;

陸衛國的臉上只有嚴肅，沒有半絲笑容。他用自己充滿血絲的眼睛，瞥一眼文才子，再瞅瞅阮大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阮大頭立刻明白了陸衛國的意思，大聲咳嗽一聲之後，對文才子說：&ldo;你先去吧，打發一下銀行來的人。&rdo;

文才子剛退出身，就要出門的時候，又被阮大頭叫住了。

&ldo;人家大老遠地來一趟，也不容易，別忘了倒杯水。&rdo;

文才子趕緊又說了一個&ldo;是&rdo;。

陸衛國主動坐在了阮大頭辦公桌前的沙發上，等文才子悄聲地出去了，重新關好了門，他才虎著一張黑臉，陰沉地問：&ldo;你最近有一單大生意？&rdo;

阮大頭心裡一驚，臉上卻強裝笑容，支吾道：&ldo;沒影兒的事兒。&rdo;

其實，現在的阮大頭真的有一單大生意。這就是已經被存入公司的一筆兩億美元的巨額遊資。在沒有為這筆錢找到好的出路之前，他希望能以高息的形式暫時存入銀行，以攤銷成本，獲得微利。由於目前中國的銀行業競爭很不規範，不少銀行存在利用各種手段和藉口競相私下提高存款利率的行為，所以，阮大頭正準備演一出讓銀行之間鷸蚌相爭，他自己則漁翁得利的好戲。

&ldo;看在發小的情分上，老弟我說一句本來不該說的話：你可得悠著點。分局那邊已經有人開始整你的材料啦。分局後面的人是誰？是什麼單位？我現在還不清楚。&rdo;

阮大頭心虛嘴卻硬：&ldo;我腳正不怕鞋歪。我敢向毛主席保證，我的業務，全都是遵紀守法的。&rdo;

陸衛國趕緊伸手攔住還要信誓旦旦、大發宏論的阮大頭：&ldo;得得，我是點到為止，其他的，您自個兒瞧著辦。&rdo;說著，開始品起了茶。

阮大頭見陸衛國&ldo;吱嘍吱嘍&rdo;地喝起了茶，慢條斯理的，沒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