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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老婆出了一點兒事兒。弄不好就……&rdo;老康格外焦急,但終於沒說出那個&ldo;死&rdo;字。
陌生人沒說話,卻突然呵呵地笑了。
老康急不可耐地罵道:&ldo;你笑個屁。&rdo;
&ldo;俺笑你訊息太不靈通了。&rdo;
&ldo;我老婆現在在哪兒?你知道?&rdo;老康依然擔心那個&ldo;死&rdo;字。
&ldo;到阮大頭的寡婦娘那裡去了。&rdo;
&ldo;到那兒幹啥?還拉存款?&rdo;老康聽說老婆沒啥事兒,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ldo;老寡婦對拉存款早就沒用啦。&rdo;
&ldo;那她還想幹啥?&rdo;
&ldo;學雷鋒,做好事唄。&rdo;陌生人竟然有心思調侃了。
老康又開始大惑不解了:&ldo;她?怎麼立地成佛啦?&rdo;
陌生人停頓了一會兒,忽然改變了話題:&ldo;康總,咱們今兒能不能見個面呀?&rdo;
&ldo;我和你見面?&rdo;老康實在沒想到陰魂還敢見天日,&ldo;有這個必要嗎?&rdo;
陌生人又沉默了。老康聽到自己的手機裡,除了街道的嘈雜之聲,就只有陌生人的呼吸聲了。等老康又&ldo;喂喂&rdo;了兩聲之後,陌生人才喑啞著嗓子,像是乞求,又像是命令一般的重新開了口:&ldo;你,把錢給俺。&rdo;
老康沒有驚詫,反而感覺這一切盡在意料之中,是遲早要發生的事兒。俗話說,無利不起早嘛。這個神經病一般的陌生人,一直對自己神出鬼沒、糾纏不捨的狼子野心,現在終於昭然若揭了。而且,沒有一點兒浪漫,也沒有一點兒脫俗,完全是俗不可耐的伎倆,玩來玩去說到底,還就是一個字:&ldo;錢&rdo;。
&ldo;要多少?&rdo;老康問得心平氣和,他本來就欠了陌生人的,尤其是透過陌生人的訊息在五一支行獲得的那單保險業務。
陌生人突然嗚嗚咽咽地哭了。那哭泣之聲,透過話筒傳過來,依然悲悲切切,十分撩人心肺。
&ldo;你?這是……咋回事兒?&rdo;老康把自己外凸的眼睛驚得大大的,簡直是不知所措了。在他的腦海里,這個陌生人被假想成頭頂禮帽,眼戴墨鏡,強悍兇惡的大漢。大漢頂天立地,站要站得直,死也要死得像個樣兒,咋會娘兒們一樣,哭起來了呢?
&ldo;他們……他們不讓俺考試?&rdo;陌生人突然傾訴一般的說,彷彿老康不是他未曾謀面的對手,而是他的父母師長或者摯友親朋。
老康張口結舌地問:&ldo;你……是個學生?&rdo;
&ldo;俺這學期沒錢,學校竟不讓俺參加期末考試了。&rdo;陌生人繼續控訴,哭的聲音卻越來越大起來。
&ldo;你是啥學校的?需要多少錢?&rdo;老康見陌生人的情緒這樣不穩定,聯想到以往他那時而陰險時而真誠、神神秘秘的德行,推想對面的陌生人恐怕不是一個陰險狡詐之徒,更大的可能卻是一個精神自閉、感情脆弱的精神不太正常的青年人,甚至是未成年人。見陌生人只顧哭,就是不說話,心地善良的老康沒心思再想自己對此人的恩怨了,反倒著急起來。他本想大包大攬地幫助陌生人解決難處,但又怕被這個匪夷所思之人敲詐勒索,便試探著問:&ldo;說吧,你到底要多少錢?我都儘量滿足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