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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康終於告饒了:&ldo;行啦,拜拜吧您哪。&rdo;趕緊結束通話電話。
電話裡的談情說愛雖然屬於精神戀愛,但是成本卻頗高,老康一個月,最多那陣兒,竟花了一千三百塊錢。本來就收入微薄的龔梅,有一個月,也竟然花光了全部工資,把八百多塊錢全部交給了電話局。她嘴上吃的需求,還是依靠向同事借貸,才得以勉強維持下去。
&ldo;傳龔梅、康迎曦到庭。&rdo;法庭裡一聲嘹亮的大喊,打斷了龔梅美好的回憶。她再一次單獨走進了法庭的大門。
44 先結婚後戀愛(4)
望著莊嚴肅立卻又一臉茫然的法官和書記員,龔梅還能回憶起她第一次來法庭時的情景:
當時的法官望著垂頭喪氣的她,徵詢意見:&ldo;您如果堅決離婚,我們可以出於維護婦女兒童合法權益的考慮,進行缺席審判:離婚。&rdo;
&ldo;在我們人民法院,不存在離婚難問題。&rdo;書記員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同志,善意地勸解道,&ldo;但是,我瞧您和現在丈夫的情況,恐怕還有緩和的餘地。&rdo;
由於離婚案沒有第三方在場,法官也沒那麼嚴肅,和善地說:&ldo;您丈夫不來,其實明擺著就是不想離嘛。&rdo;
書記員繼續勸解:&ldo;從案情上看,你們倆,感情基礎很好。什麼第三者呀,什麼感情不和呀,恐怕都是誤會,都是因為雙方個性太拔尖兒,互不相讓造成的。&rdo;
心煩意亂的龔梅只得告饒:&ldo;行,我請求暫停宣判。&rdo;
龔梅的回憶被法官大聲的問話打斷了:&ldo;龔梅女士,被告康迎曦給本庭郵寄來一盤磁帶,是王傑的歌曲集。被告康迎曦還附了一句話:&l;一曲《回家》遠勝於我的出庭辯護。&r;&rdo;
龔梅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固執己見的老康到這個時候了,倒學會了浪漫。可這浪漫來得也忒不是時候。這不是等於無視法庭嗎?
女書記官依然好意地勸說:&ldo;被告康迎曦還請求本庭為你當庭播放王傑的《回家》。這項要求,已經被本庭駁回。&rdo;
&ldo;鑑於面前的情況,龔梅女士,我再問您一回,您堅決要求離婚嗎?&rdo;這次法官的話,問得很堅決,看來他沒有再調解她與老康離婚案的耐心了。
龔梅曉得,如果她肯定地說:&ldo;我願意。&rdo;那麼,法官為了維護婦女同志的權益,一定會大聲宣佈:&ldo;本院缺席裁定,龔梅與康迎曦離婚。&rdo;這時,她與老康過去曾經有過的一切的一切就都完結了。她希望這樣嗎?她願意看到這個結果嗎?
龔梅像一個如夢初醒的人一樣,突然對法官大聲喊叫:&ldo;不。&rdo;而後像一朵曬蔫了的玉蘭花,有氣無力地低下了秀氣的頭,低聲說:&ldo;我撤訴。&rdo;
書記員極務實地提醒道:&ldo;你願意承擔全部訴訟費用嗎?&rdo;
玉蘭花已經打不起精神,萎靡得有氣無力:&ldo;我……願意。&rdo;
就在龔梅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從法院裡緩慢而出的時候,工業部財司務施司長卻把電話追過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之後,施司長像大旱天裡飄來的及時雨,爽朗地說:&ldo;小龔,你在哪裡?我往你辦公室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人接。我有個好事要找你哪。&rdo;
龔梅以為施司長是拿自己尋開心,便聲音喑啞地含糊其辭:&ldo;我……我臨時辦一點私事。&rdo;
&ldo;速發銀行的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