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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炎自然知道,他還知道,她身子易病的根子在於早產,是胎裡帶出來的不足。
前世,他為她九進秦嶺尋來百年的人參、靈芝、何首烏、黃精,製出了九顆蜜丸,用的是師父的道方,天之道,損有餘補不足,是為有餘丹,有延年益壽,強身健體的功效,她吃了兩顆,身子大有改善,被她那母親知道了,便生起頑疾來,她孝順把剩下的都送了去。
他無可奈何,道方雖在,藥材難尋,何況,師父有言,萬物有靈,那百年以上的已是奇珍,想要得到也要憑機緣,憑功德,他雖有平定亂世的大功德在身,已得了九顆,九九歸一,便是極數了,他不信,偏要強求,派了人各處搜尋,可到他死時,終究也沒湊齊。
所以,今生還要為她費心嗎?
蒙炎摩挲著手指,冷睨著她這幾個侍女,壓低聲音叱道:「她自來身子弱,你們習以為常便不經心了是嗎?」
九畹呼吸一窒,被戳中心事,羞愧難當,以頭搶地,「奴婢有罪。」
「奴婢同罪。」蘭苕羞愧交加,倘若不是郎主一針見血,她自己竟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疏忽。
匆匆而回的紫翹更是落下淚來,她手巧,素來忙的是娘子的針線衣裳等事,貼身服侍照顧都是仰仗蘭苕九畹更多些,今夜她還睡的那樣踏實,真真該死。
服媚哭出聲來,磕頭不止,「奴婢同罪。」
「那個哭的,你自己滾出去還是讓我踹你出去?」蒙炎滿面冷惡,聲音壓的低低的。
服媚怕極了,立時止聲,漲紅著臉快手快腳退了出去。
蒙炎又擰了一把軟巾替換下,探手在她頸側鼻端試了試,熱度又攀升了,摸著燙手,撥出的氣息也熱熱的,隨即替她把脈,片刻後冷臉道:「去把那個華郎中開的藥方子拿來。」
蘭苕趕忙從袖袋裡掏出來,恭敬著,兩手遞上。
蒙炎仔細看了一遍就把藥方子扔在了蘭苕頭上,「溫和無用,隔靴搔癢,用這個方子熬出來的藥汁也就比喝水強一點,再去把以前的方子找出來我看。」
蘭苕心頭一凜,爬起來就疾步往矮榻的方向去,矮榻左手邊有一方三屜鬥櫃,從第一個抽屜裡拿出厚厚一踏藥方,疾步而回,跪地呈上。
「郎主,娘子從小到大用過的藥方子都在這裡了。」
蒙炎一看,藥方都是按年月整理好的,對比前面幾張藥方,今日下的藥方子,藥量只適用於孩童,酸棗仁、合歡皮、硃砂這類安神助眠的藥材藥量卻比上回用藥量增加了三成,這分明是故意為之。
蒙炎立時冷戾一笑。
「你。」蒙炎一指九畹。
「奴婢九畹在。」
「即刻去前庭武盛院,尋龍牙龍雀二人,讓他們去那個懸壺藥堂把你們嘴裡那個華郎中拘來。」
九畹領命,爬起來就疾步而去。
「你們派誰去請的郎中?」蒙炎冷盯著蘭苕問。
蘭苕忙道:「是白駒,娘子出嫁,本家陪送了一些僕從奴婢,白駒夫妻是專管內外行走之事的。」
「如此看來,你是她身邊的大總管了?」
「是,娘子較為倚重奴婢。」
「那你還不快去把那對夫妻傳來,在等什麼?等他們串供?」
蘭苕略顯慌亂,實在不知事情怎麼就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都是隨娘子嫁進鎮國公府的,和娘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實在沒有謀害娘子的理由啊,心裡雖如此胡亂想著,腳步卻不停,疾步去了。
說話間,蒙炎調兵遣將,遊刃有餘,年未弱冠的百辟、錕鋙被兄長們派來聽宣。
蒙炎塗抹添改了藥方藥量之後,交給百辟,令他去他的藥廬抓藥,熬好了送來。
蒙炎望著昏睡不醒,病情卻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