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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好不講道理,做了個夢就定我的罪,想是也知道自己拆散了一對有情人,不佔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荔水遙抬眸睨他,一滴香汗從脖頸處滴落浸濕鴛鴦枕。
蒙炎的心火蹭蹭蹭往上竄,怒極反而冷靜了下來,用粗糲的手掌撫著她纖嫩的脖頸,「你恨我?」
「原本,若無你這個意外,待得我表哥行了冠禮,我們就會成親的,我們,兩小無猜,也是我母親和大姨母的默許之事,怎能不恨你?」
蒙炎呵呵冷笑兩聲,「有你這句話,棠長陵這輩子都不會好過。」
荔水遙故作驚慌,抬起上半身時額頭就撞在了他結實的胸肌上,星眸含淚,「你要對他做什麼,不要。」
「求我。」
荔水遙咬唇,淚珠從眼角滴落,「你已經、已經……」
荔水遙重又落回鴛鴦枕上,偏開頭,咬著手指嬌弱的哭起來,「還想怎樣。」
蒙炎只覺得自己的心上被她割開了一個大血洞,寒冷刺骨的風呼嘯著從裡頭穿來穿去。
「不若,成全你們這對苦命鴛鴦?」
荔水遙驀的看向他,眸光希冀,在看清他眼睛裡的瘋狂兇狠時,慌忙閉上了眼,大口的喘息。
她的氣息如蘭似麝,他又不爭氣的心動了,心一動,身體就脫離了他意志力的掌控。
荔水遙真的嚇壞了,張大眼睛,用指甲戳他脖頸上還在沁血的齒痕,微啞著嗓音威脅,「我、我真的能咬掉你一塊肉,不會再心軟了。」
蒙炎坐起來,往脖子上摸去,摸到小小一圈牙印,皮肉被咬破了好幾個齒洞,正有血珠子汩汩往外冒,切齒一笑,道:「的確心軟了,下次狠毒一點,我這一身血肉,消融在你身子上,也是我活該有此劫。」
說完,蒙炎往旁邊一趟,蓋上被子閉眼就睡覺。
荔水遙一時不敢動,慢慢的聽見他呼吸均勻了,她才輕輕的側轉身子遠離他,往裡側挪去,緊挨著床壁縮排錦被裡,捂住嘴笑起來,明天早上想吃雕胡飯、胡餅羔肉、荷葉魚鮓、烤鹿肉、畢羅、杏酪酥、酥山,還有荔枝櫻桃香梨蜜桃綠李子!
只要想到以後都可以吃到嘴裡,品嘗到酸甜苦辣鹹的味道了,她已經口舌生津,迫不及待。
做鬼那幾十年,恨雖已經成了執念,可無窮盡的孤寂與虛無更可怕,若是能投胎她早去了,恨也可以放下,但是現在她重生回來了更好。
錦被裡的荔水遙在極力忍笑,錦被外裝睡的蒙炎卻緩緩睜開了眼睛,望著微微聳動的被子,聽著隱隱的啜泣聲,心想,前世新婚夜她金釵抵喉,滿目清冷決絕,直言自己有青梅竹馬的心愛之人,是他強娶她,拒絕和他洞房,他始知自己做了錯事,但婚是陛下賜的怎能輕易悔婚,何況他也捨不得,所以婚後對她以及她的孃家人盡力補償,盡力討好,最終還是落得一個被毒死的下場。
今生他絕不重蹈覆轍,既然前世他用盡心力也得不到她的心,今生就得到她的恨!
想到此處,便冷冷開口,「我知道你還沒睡,你給我聽清楚,沒有我的命令不能踏出鎮國公府一步,若有違逆我打斷你的腿。」
正在想著明天早上吃過早食先去曲江池畔看錦鯉還是樂遊原踏春的荔水遙驀的僵住,暗叫不妙,重生前的蒙炎對她言聽計從,可重生後的蒙炎變了。
荔水遙思來想去,不敢再捋虎鬚,嬌怯的提醒,「明日拜舅姑,後日要回門。」
「回門宴上難不成你荔家無男丁,請棠氏表兄作陪?」
「我有兩位親兄長,陪你這新女婿足夠了。」
蒙炎冷笑,「棠長陵若敢出現在你家回門宴上,我當場就戳死他。」
荔水遙十分心動,但為了不被蒙炎察覺她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