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頁)
服媚懸了一夜的心頓時放下了,諂笑道:「多謝娘子賞賜,奴婢也沾光。」
「蘭苕,你來我旁邊坐著吃,昨夜你忠心護著我才捱了一腳,我心裡都明白。九畹紫翹,你們兩個為我,也有操不完的心,搬兩個繡墩過來,咱們一塊吃櫻桃。」
蘭苕一笑,挨著榻邊坐了,九畹抓了一把櫻桃給小豌豆。
「酸的。」荔水遙先撿了一顆紅了半邊的,酸的直眯眼,又選了一顆紅透了的,眉眼頓時舒展,「酸的刺激味蕾,口舌生津,甜的好吃,外頭買的嗎?」
小豌豆吃的快,吐了一把核在手心裡攥著,笑道:「是老主人自己種的,沿著蓮湖栽了四棵桂花、五棵棗樹、六棵柿子樹、七棵櫻桃樹、八棵桑樹、九棵桃樹,還有梅子、杏子、李子、葡萄,雜七雜八都是能吃的。」
荔水遙想到那個做了富貴翁也閒不住,喜歡種地栽果的阿翁,禁不住便笑了。
·
春暉堂,老兩口臥房。
劉氏一把擰住蒙炎的耳朵,氣道:「你跟我說說,兒媳婦右手腕上那一圈青紫怎麼回事?」
蒙炎跪在地上偏就不吭聲。
「打小就是嘴硬皮硬骨頭硬,行,你不說我也猜到了,給你留臉不說了。但是,不許有第二回,你二十八,人家小娘子才十六,嬌嬌嫩嫩,你老牛啃嫩草,給老孃悠著點,聽見沒有?」
「知道了。」
「行了,起來吧。」劉氏坐到床榻上,忖度著,問道:「給出去的聘禮不帶回來也是常有的事兒,我只是沒想到,禮樂大家的行事和鄉下人也沒什麼兩樣,但我瞧著這個兒媳婦是個好的,吃飯的時候你大姐大姐夫那樣人家也沒露出一點嫌棄,只一點,人家長成那個天仙樣兒配你,是咱蒙家祖墳冒青煙了,要是不打仗輪不著你,見都見不著,只不過這天仙,那腰細的一掐就斷似的,別是中看不中用才好,你這個年紀,擱在別人家孫子都有了,人秦王,大兒子都十來歲了,你再看看你,我猴年馬月才能抱上大孫子?你給我個準話。」
蒙炎想著那腰,耳朵透紅,「儘快。」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劉氏頓時笑了,想了想道:「明天回門,回門禮怎麼準備,還是往厚了去?」
劉氏終究是心疼,「那些個寶貝都被留下了吧,也盡夠了。」
「阿孃不必操心此事,兒自己心裡有成算。」
劉氏自是知道,這個大兒是個財主,庫房鑰匙自己攥著,她這個做親孃的,若是硬問他要來,也是合理合法,父母在無私財,只她不能那麼做,她還有一雙兒女沒娶沒嫁,庫房鑰匙放在自己手裡,將來說不清楚,她也怕自己將來糊塗,存了劫富兒濟貧兒的心。
可是瞅著大兒往岳家送聘禮的那個架勢,恨不能把庫房裡的寶貝都搬空,再一細觀大兒對天仙兒媳那沒出息的樣兒,長此以往,別不是都便宜了外人吧。
「你果真有成算?」劉氏不放心著重問了一句。
「阿孃放心就是,裡外親疏分的清。」蒙炎知道劉氏憂心什麼,前世的確往荔家送了不少,可今生他絕不會再犯傻。
「行了,那你去吧。」
蒙炎站起來就走。
劉氏嘀咕,「跑恁快,你屋裡頭有甜果子吃不成。」
那邊廂,吃完櫻桃的主僕開始歸置嫁妝。
嫁妝單子有三份,荔水遙自己留一份,孃家一份,婆家一份。
這會兒,九畹拿著嫁妝單子,正和蘭苕一起對嫁妝。
「羊脂玉彌勒臥佛一尊。」
蘭苕抱來臉盆那麼大一個匣子,開啟一看雙眸驀的睜大,「娘子,這彌勒臥佛……」
荔水遙半臥在榻上,伸著手正讓服媚給她塗抹蘭香脂膏,「臥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