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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看路。&rdo;他沒停下,徑直往上走。
池沅訕訕,隨後跟上他的長腿。
老頭子養了那麼多天,能下床了,就是不能走太久,大半的日子還是躺在床上,其餘的時間就是坐在板凳上編制竹籃。
那些細長的竹片,都是陳浮己晚上回來的時候,進山裡給他砍的。
老頭想著把那些竹籃改天趕場的時候拿去賣,心心念念想多存點錢,把錢存在那裡,才能讓陳浮己上大學,以後有好的出路。
池沅來的時候,老頭子還坐在門口編制著竹片,他眼睛看不清,好幾次戳到手指,已經有挺多傷口了。
陳浮己看見了,就把那些竹籃全收了,讓他進屋休息。
平時家裡頭沒人,他一個老頭子待著也是無聊,難得看到池沅上門來,心裡頭高興得很。
池沅笑著和他一路走一路說,扶他去床上休息。
陳浮己看了眼池沅扶著老頭進房間的背影,隨後提著菜進了裡屋做飯了。
菜是上午買的,放在了胖子店裡,回來的時候帶上了。
老人房間不大,擺設和外頭一樣,都很陳舊。
池沅怕他無聊,就找了很多話題來說,大多數都是圍繞著陳浮己說。
問他小時候怎樣,調不調皮,費不費心。
老頭樂呵呵地回答她,說了很久。
&ldo;爺爺,我來了兩次,都沒有看到陳浮己的爸爸媽媽呢?&rdo;池沅將心底的疑惑問出口。
據她猜測,一直覺得陳浮己可能是留守兒童。
家裡邊沒有他父母的身影和存在跡象就算了,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有,真的讓人有些困惑。
老頭子聽著,隨後仰天望著房頂嘆了口氣,說起一樁傷心事。
陳浮己的父親叫陳正卿,是當年生產隊裡唯一一個考出去的大學生,那個年頭家裡供出一個大學生算得上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就盼著孩子能留在北上廣帶著全家熬出頭去。
可畢業後,陳正卿卻選擇了回到老家來,當了一個拿著月薪寥寥無幾的老師。
沒幾年,經過家裡介紹,娶了陳浮己的母親李麗芬,李麗芬家裡是做生意的,當過幾年千金大小姐,後來家道中落,就靠吃老本過日子。
最開始結婚那幾年,夫妻兩個人雖然感情並不深厚,但也算得上是相敬如賓,一直到後來陳浮己出生,多了個孩子,家裡就過得越發拮据。
李麗芬最先還會找孃家接濟一下,後來她爸去世後,也沒人接濟她了。
再加上陳正卿這個人太有文人風骨,寧死不為五斗米折腰,對待班上的好生差生都是毫無差異,從來不會私底下收錢託人關係,甚至還經常做些免費給人補課的事,久而久之,夫妻兩人的觀念矛盾越來越大。
陳正卿看不慣李麗芬唯利是圖,李麗芬又笑他窮人還一身清高。
兩人沒少吵架,但那個,身邊的街坊鄰居哪家哪戶不是像他們這樣過的,大家都習慣三天一小吵的場面了。
一直到陳浮己五六歲的時候,陳正卿查出了癌症,晚期,沒有一點救法,家裡又窮,沒錢給他治,他自己也不想治,就這麼死在了家裡面。
陳正卿死後,李麗芬大概是覺得自己嫁給了一個無用又懦弱的男人,現在還當了寡婦,心生憤恨怨念,所以比起從前,性子越來越變本加厲,幾乎是鑽進了錢眼裡。
陳正卿還沒下葬,她就開始張羅著賣了學校低價賣給老師的學區房,賺了一大筆,那時候她也不管陳浮己的親生爺爺奶奶,直接領著陳浮己去了深圳,過了兩三年才回來。
再回到這片土地的時候,整個人都變了。
李麗芬生得漂亮,早些年又是在富貴家裡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