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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就這麼聽信了一個陌生人的話，照她所說的報導了?&rdo;

&ldo;她向我提供了姓名和電話號碼，經查證也屬實。何況如果她與你不熟，怎麼會知道那場意外和你來此地偵辦斯坦納家的案子?&rdo;

那位女士可以知道這一切，如果她是德內莎•斯坦納，如果她在試圖殺害我之後在維吉尼亞的電話亭打電話。

我問：&ldo;你怎麼查證的?&rdo;

&ldo;我立刻回撥電話，是她接的。那是維吉尼亞州的區號。&rdo;

&ldo;電話號碼還在嗎?&rdo;

&ldo;噢，我想還在吧。應該在我的筆記本上。&rdo;

&ldo;能否馬上找一下?&rdo;

我聽到翻動紙張等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好一陣，她才將號碼告訴我。

&ldo;非常感謝。我希望你已經更正報導了。&rdo;我說。我感覺得出來她嚇壞了。我為她難過，也相信她不是有意害人。她只是年輕而經驗不足，當然不是想與我鬥智的變態殺人狂的對手。

&ldo;我們第二天就刊登更正啟事了。我可以寄一份給你。&rdo;

&ldo;不用了。&rdo;我想起了開棺驗屍時忽然湧出的那群記者。我知道是誰向他們透露了訊息‐‐斯坦納太太，她忍不住想引來更多關注。

我撥了那個號碼，許久才有一個男人接聽。

&ldo;打擾了。&rdo;我說。

&ldo;餵?&rdo;

&ldo;你好，我想知道這個電話在什麼地方。&rdo;

&ldo;哪個電話?你的還是我的?&rdo;那人笑道，&ldo;如果你不知道你的電話在哪裡，那你就有麻煩了。&rdo;

&ldo;你的。&rdo;

&ldo;我在一家西夫韋門外的公用電話亭，正打算打電話給老婆，問她想吃什麼口味的冰激凌，她忘了告訴我。剛好這部電話響起，我就接了。&rdo;

&ldo;哪一家西夫韋?&rdo;我問，&ldo;哪裡的分店?&rdo;

&ldo;卡瑞街。&rdo;

&ldo;在里奇蒙?&rdo;我驚慌地問。

&ldo;對。你在哪裡?&rdo;

我謝過他後掛上電話，在房內踱步。她曾經到過里奇蒙，為什麼?看看我住在什麼地方?她曾經開車經過我的住處?

我望著窗外。晴朗的藍天與鮮亮的樹葉在這個明亮的午後，似乎都在說不可能發生如此齷齪的事，世上沒有邪惡的黑暗勢力，我查出來的都不是真的。但我在風和日麗時，在瑞雪繽紛時，在城內洋溢著聖誕節的燈火與音樂時，總是對此存疑。每天早晨我進入停屍間時總會遇上新的案子，有人被強暴、槍殺，或在意外中喪命。

在辦妥退房手續之前，我試著撥打聯邦調查局實驗室的電話，驚奇地發現原本打算留言給他的那位科學家居然還在。同我們這些除了工作便無所事事的人一樣，他的週末也是別人的。

&ldo;我已經盡力了。&rdo;他是說已經處理了許多天的影像強化。

&ldo;沒有結果?&rdo;我失望地問。

&ldo;我已設法使影像清晰了一些，但還是辨認不出來。&rdo;

&ldo;你還會在實驗室待多久?&rdo;

&ldo;一兩個小時。&rdo;

&ldo;你住哪裡?&rdo;

&ldo;亞奎港。&rdo;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