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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他說。我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但此刻我無法想這件事。

&ldo;謝謝你。&rdo;我的脈搏狂跳，似乎心中正進行一場激戰。

稍後，我到露西的房間找她，她正在收拾床鋪，我進門時，她背對著我。

&ldo;我能幫什麼忙嗎?&rdo;我問。

她將床單塞入枕套中。&ldo;不用，&rdo;她說，&ldo;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rdo;

她的房間很簡樸，床、書桌、橡木椅子都像孿生的，各有兩張。依照雅皮士的居住標準來看，這種宿舍太簡陋，但依軍營的標準而言，這樣已算不錯了。我不知道露西的同組同事與室友此刻在何處，也不知道她們是否已得知出了事。

&ldo;你可以幫忙檢視一下櫃子，看看我是否將東西都拿出來了。&rdo;露西說，&ldo;右邊那一個。抽屜也檢查一下。&rdo;

&ldo;全都空了，只剩下你的外套衣架，那些有軟墊的高階衣架。&rdo;

&ldo;那是我母親的。&rdo;

&ldo;那我猜你應該像保留它們。&rdo;

&ldo;不要，留給下一個搬進這鬼地方的白痴。&rdo;

&ldo;露西，&rdo;我說，&ldo;這不是聯邦調查局的錯。&rdo;

&ldo;不公平。&rdo;她跪在行李箱上固定扣環，&ldo;在證明有罪前應該如何對待無辜者?&rdo;

&ldo;就法律而言，在證明有罪之前你是無辜的。但在查明真相之前，你不能怪他們不讓你繼續在機密區域工作。何況，你又沒有遭到逮捕，只是奉命離開一陣。&rdo;

她轉過身來面對著我，眼睛又幹又紅，&ldo;一陣意味著永遠。&rdo;

上車後我細細追問時，她不是涕泗縱橫就是怒氣沖沖。直到她睡著了，我仍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又是一陣冷雨，我開啟霧燈，跟著在前方柏油路面上搖曳的紅色尾燈前進。大雨與密雲使人幾乎無法看清路況，但我沒有停靠路邊等候天氣好轉，只是換到低檔，在這輛有胡桃木、軟皮、鋼鐵的車內繼續顛簸。

我仍不確定自己為什麼會購買這輛深黑色賓士e500，只知道馬克去世後，開輛新車似乎非常重要。或許是為了揮別記憶，因為前一輛車裡有愛也有爭吵。也可能只是因為日子越來越難過，而我也越來越老，需要掌控更多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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